「他幹什麼?」邱祁念懷疑自己眼花了,「他……他強行停止了突破?」
突破的過程勢在必行,若被外人打擾或自己強行停止,自身靈力必將反噬,對身體的傷害不可估量。
「縱青珩已經幫他攔住了龍溪,他為什麼要停止突破?」邱祁念扭過頭問方隨。
「他大概……」方隨嗓音沒什麼情緒,「想要的從來就不是突破。」
強行停止突破後鬼門主身上的威壓一落千丈,多餘的靈力從經脈中泄露出去,整個人都虛脫下來。
連龍溪都被這個變化震住了,良久咬牙哼道:「鬼門主,我不管你今天到底想幹什麼,但既然敢勾結魔族,今日這虛妄之海你是出不得了。你以為一個縱青珩,能攔我多久?等我掙脫這雷網,你們二人都得死!屆時我就是肅清三界的大恩人!待我再奪回銀狐內丹成就化神境,三界人人都得尊我一句仙尊!」
「龍族長怕不是忘了。」鬼門主扶著胸口,壓抑住亂竄的靈力,聲音卻沒有絲毫式微的意思:「上一個三界大恩人的下場。」
龍溪渾身一怔,但很快用笑容掩飾過去:「這個問題,你問你旁邊欺師滅祖的魔尊豈不更清楚些。」
縱青珩困惑地回頭問鬼門主,像是在確認什麼:「欺師滅祖?」
「他出什麼毛病了嗎?」邱祁念瞅著一臉無辜樣的縱青珩,不可置信。
方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腦子方面的,治不好。」
「正經點。」邱祁念說。
「以魔族身體修煉靈力,需要有人為之時刻壓制魔氣,我死之後無人幫他壓制魔氣,他被魔氣侵腦,影響了記憶和神智,就算之後摧毀了靈力元嬰專修魔氣,造成的損傷也無法逆轉。」方隨換了個說法,「不知道現在的病情進展到了哪一步,可能正好是失憶。」
上一次見他,病情進展到神智失常想囚禁師尊的那一步,癲狂得很穩定。
「說得不是你。」鬼門主對縱青珩說。
縱青珩就點點頭,不再猶豫,奔雷劍直指龍溪:「你今日不可能動他一根手指頭。」
這個世界瘋得不成樣子。
龍溪看向被縱青珩擋在身後的鬼門主,氣笑了:「我看他能困我幾時!」
鬼門主右手快速掐了個訣,一座虛幻的七層塔浮現在他手掌心。
「無恨塔?」方隨想了下問邱祁念。
「我沒見過菩提山的無恨塔,那老頭兒寶貴得很,不讓其他人碰。」邱祁念思索道,「但我從旁人那裡聽說過,此塔通體金色,共計七層,可困元嬰於其中,不出意外就是無恨塔了。」
「但除了困住元嬰,抽取其內元嬰的記憶之外,別無他用,使用一次還需要巨大的靈力,只有虛妄之海和一些靈脈能供得起這座塔,其他地方拿到手也只能留著好看。鬼門主這個時候掏出無恨塔做什麼?這玩意兒連我一道雷光都擋不住。」邱祁念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