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隨說:「可以。」
謝時安就低下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湊過來。
像是手動添加了慢放鏡頭,謝時安很聽話,勢要讓自己做好充足的準備,怕牙齒再傷到他,連嘴唇也抿好了,緩慢地靠近,鼻息聲音越發明顯。
當柔軟的雙唇終於再次貼上時,方隨睜大眼睛,突然不知道自己先前那些話,是調戲了謝扇,還是又反其道調戲了自己,怎麼受煎熬的竟然還是自己。
七零八落胡亂拼湊的心臟非常不好使,跳得快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謝時安安靜地貼了會,就抬頭想起身,方隨察覺到他遠離的動作,抬手按住他的後頸,把人又穩穩噹噹按回了原處,鼻尖頂了下謝時安翹起的鼻尖,問他:「這就結束了?」
謝時安也學著他用鼻尖頂了頂,然後說:「那您來,師尊。」
方隨一時又不確定謝時安是真不知道還能怎麼做,抑或是故意想勾他了。
如果是後者,那他承認,謝時安勾得很成功。
方隨把謝時安的頭按下來,揚起下巴張嘴含住他的雙唇,沒等謝時安反應過來,方隨的舌尖已經伸了出去,輕輕碰在了他緊閉的牙縫上,示意傻兔子這個時候就可以把嘴張開了。
方隨另一隻手扶著謝時安的胳膊,感受到他整個人在這一刻都顫抖了起來,但傻兔子並不真的傻,不需要方隨去暗示第二回,謝時安便乖巧張開了嘴,讓他的舌尖溜進去。
方隨其實並沒有經驗,他表現得如此熟稔,只因為見得多,耳濡目染,但真要自己親身上陣地接吻,他只和謝時安做過。
舌尖碰舌尖也是第一回,不過總比見都沒見過的謝時安經驗要多。
他們早在秋水境的時候就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可惜拜他的好扇兒所賜,他那時的精神完全失常,事後雖然算不上斷片,但很多細節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可能在情到濃時曾經掐著謝時安的後頸過來深吻,也可能根本沒有。
誰知道呢?
方隨強迫自己把快要探到人家嗓子眼的舌尖收回來,不合時宜又好奇地問唯一知道的那個人:「在秋水境的時候,我們這樣做過麼?」
謝時安還沒從窒息中緩過神來,視線茫然地定格在虛空良久,才恍惚地聚焦到他的唇上,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回答得倒是挺快:「沒有,師尊。」
「你不知道怎麼辦?」方隨湊上去幫他舔了下。
謝時安愣了愣,臉瞬間憋得通紅,反覆深呼吸後才回答他:「不是,是師尊您不讓。」
方隨「嗯?」了聲:「我不讓你親?」
「是啊。」謝時安的手腕還不能自如行動,於是只把胳膊架到他肩上,虛虛抱著他,聲音有點失落:「不論我怎樣把唇湊過去,師尊您都不願意親我,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