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祁念閃了幾下,身形落在方隨近處,側身擋住劍拔弩張的兩撥人:「我今天來是想解決問題的。」
「師姐。」方隨面色不虞地望向上方踏劍而立的兩人,「你覺得,他們這樣是要解決問題的意思嗎?」
邱祁念焦頭爛額地回頭把天上的人喊下來:「愣著幹什麼?在宗里時候不是都說好了嗎?」
賀瑾軒偏頭看了范坤來一眼,范坤來緊繃地點點頭,賀瑾軒就收劍先行落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站到邱祁念身後。
范坤來緊隨其後,金烏纏緩緩斂起光芒,收至背後。
「不管怎麼說。」見幾人總算能安穩地站在一起,邱祁念鬆了口氣,露出釋然的笑容:「我們都是一門同出的親師兄弟,無論發生什麼矛盾,都是能商議的嘛,怎能鬧到刀劍相向的地步呢?」
「師姐,你搞錯了,先刀劍相向的不是我。」方隨揉了揉眉心,依次點了點賀瑾軒和范坤來:「八百年前他要殺我,八百年後他又要殺我徒弟,師姐,你想讓我怎麼辦?」
「九登山的事情自始至終都是瑾軒對不住你,師姐無從辯白。」邱祁念神色一黯,咬著唇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賀瑾軒。
賀瑾軒閉了下眼避開邱祁念的視線,聲音很淡:「對不起,師姐。」
「你對不起的是隨之,不是我。」邱祁念道。
賀瑾軒沒再說話。
方隨早料到,賀瑾軒從來也沒對他抱有悔意過,談何辯白。
賀瑾軒的態度很明確,要麼死給他看,要麼就別管他。
真正不願意讓賀瑾軒死的反而是他一門的親師兄和親師姐。
邱祁念的想法方隨大概清楚,她被親生父母拋棄在蓮華宗門外,是師尊將她撿上山悉心養大,作為師兄弟幾個裡面唯一的女娃,蘅蕪君待邱祁念比他們用心些,是當寶貝養大的,也造就了邱祁念潑辣的性格,畢竟在師尊那裡,她是受偏愛的那個。
被拋棄時她對親生父母已經有了記憶,曾經被親情傷害過,自然對得之不易的親情更加珍惜,方隨是最小的徒弟,邱祁念更是把他當親弟弟寵的,但其他的幾個師兄弟,邱祁念也個個都當親人看待。
她會大費周章地把人都攛掇來來儀閣,無非是相信,他們之間的矛盾尚有迴旋的餘地,只要有一絲機會能夠挽回,她也願意嘗試。
賀瑾軒這裡說不通,邱祁念就去扒拉范坤來:「師兄,咱們在蓮華宗已經說好了。」
范坤來僵著身體也不說話。
大師兄跟方隨之有年齡上的代購,方隨之還很小的時候,范坤來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對他皆是身為長輩的教誨,方隨之從前敬他,但無法親近他。
孤雲台一役後,方隨連那點敬也沒了,只剩下「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