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先一步遵循了大腦的指令，帶著他朝後跌去。
「小雲。」這是亓御第一次稱呼他的名字，帶著些許遺憾地說，「再見。」
「御爹！」熟悉的聲音陡然撕裂這淡淡的惆悵，亓御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從時空縫隙里跳出來的人，他的粉毛飛揚著，大張著雙手撲過來。
懷裡頓時沉甸甸的，那雙手抱住他用力，還是熟悉的三秒就放開，小粉毛的臉紅撲撲的，理不直氣也壯的喊道，「御爹，告別要說得大聲一點，不然我怎麼聽不得見！」
亓御靜靜的看著他，在心裡吐槽：明明就聽見了。
「哼～算了，看在你比較難過的份上，小雲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了！」祁靈雲哼了一聲，用著玩笑般的語氣驕傲的宣布，「御爹，你安心啦，你可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爹，沒有之一的那種。」
「哥哥，媽媽還有御爹你，不管是在哪裡都是我認可的家人，我會永遠永遠都記住你，尊敬你，愛護你的！」祁靈雲真心實意的話觸動了誓言，兩人之間那層虛無縹緲的羈絆，竟然在此刻被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亓御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說，「那你說這熊丑。」
「……御爹，你一個人好好過。」祁靈雲轉身就衝進了時空縫隙，只留下聲音飄飄蕩蕩的盤旋落在亓御心上。
亓御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小混蛋。」
*
「如果……」如果我現在叫你哥哥，你會不會留下來？
祁靈雲的問題只問了個開頭，就在黑髮少年平靜的眼神里止住了，他別過頭想要假裝從來沒說過這話，對面的人卻沒有給他自欺欺人的機會。
他說：「如果沒有意義。」
祁靈雲閉了閉眼，他低頭握住自己的劍，力氣大到指節泛白，倉皇的打斷了這句話，「你要我做什麼？特意讓我帶著劍出來，該不會是想讓我砍你兩下出出氣吧？那可真是，兩下怎麼夠啊，你都要拋棄我了，砍個千八百下不過分吧？直接把你片成肉泥，包頓餃子也算是大團圓了是不是？」
祁靈雲小嘴依舊叭叭的，眼睛卻始終沒有抬起來，他語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像是機關槍掃射一樣試圖實現火力覆蓋讓對方沒機會說話。
少年冷淡的聲音強勢的插進來，他說：「抬頭，看著我。」
微妙的危險預警在腦子裡拉響，祁靈雲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反應過來，遵照他話里的意思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