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被他這過於認真的態度一愣, 他移開眼,有些不自然,「你問宋悅詞啊,問我幹嘛。」
宋濤:「因為我了解你啊兄弟。」
凌越的獨占欲是不輕易顯露的。雖然不是一起長大的交情,但十歲出頭就一塊玩,占了目前為止一半的人生。他了解凌越,就像凌越了解他一樣。
宋悅詞沒拒絕, 加完宋濤又加了席止。幾個人沒繼續打牌, 轉頭玩起飛行棋。凌越從來是擲骰子高手,今天卻頻頻失誤, 宋悅詞的飛機都快一圈回家了, 他的飛機連家門都沒能出。
好不容易出家門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宋濤快要追上宋悅詞的那架飛機撞回家。
不過也因為全程都在這樣「一換一」, 他輸得毫無懸念。宋濤的提議派上了用場,凌越把手裡的那根長紙條遞給宋悅詞,眉一挑, 「你想貼哪大贏家?」
席止在這裡見過太多客人, 宋二少的朋友們性格迥異,各不相同。與真心無關,但哄人的手段倒是一個賽一個,出手大方的、甜言蜜語的, 總之各有所長。
連席止不常見到的那位秦大少爺, 某次無意聽到他打電話,嘴上是怒氣發泄, 說的卻是:「她愛演不演,電話不接信息不回,老子供了個祖宗?!」
一看就是,也上了心的。再怎麼面上不好看,心裡也是在意著的。
說起來真對感情之事沒辦點牽掛的好像也只有凌越。從小在國外待的時間更長,比起其他人更受慣了外界的各種追捧,擁有其他人都沒有的自由,反而明白什麼叫守禮克制。
席止見多了他拒絕人的樣子,眼會看向對方,說的話卻是從來不變的「抱歉」。
讓人根本看不透他會對什麼樣的人上心。
本來想著凌越是那個最不會哄人的,現在看來不是,原來他願意哄人的時候是這樣的,丁點大的事情都能哄出花來。
宋悅詞伸手接過凌越遞過來的紙條,覺得裁得太寬了,一看就是生手裁的。她跟林瑤、田恬她們也玩類似的遊戲,紙條只有裁得細而長,拽下來的時候痛感才會明顯。
於是宋悅詞看向席止,「可不可以借一下筆?」
席止笑著點頭,「您看您需要什麼樣的?我們這裡應該都有的。」
宋悅詞:「毛筆有嗎?」
「有!!!」誰也沒想到最激動的是宋二少,他甚至沒讓席止動,「席止你別動,我去拿,開業的時候就淘來的文房四寶,居然不止有當擺設的一天!」
宋悅詞的字,是她外公宋唯仁親手教的,好看程度自是不用多說,連門外漢都能瞧得出的好。
她在那張紙條上寫了四個字:早日康復。晾乾後輕輕貼到了凌越的肩膀上。他好像是個火爐,手掌只是貼近肩膀也能感覺到的熱意。
凌越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宋悅詞對上了他的視線,「謝謝你帶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