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心知肚明卻沒有挑破的東西,他似乎一不小心就說過了頭。宋濤主動做了手動拉拉鏈的手勢,決定走為上策。
他看向席止手裡拿著的外套,「這個世界上只有席止你把我的命當命吧,走,哪裡有吃的東西啊?我帶你吃東西去。」
席止跟上了他,回頭看了眼宋悅詞和凌越。她想,她註定是無法跟宋濤並肩的,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那麼相像,都是那麼好那麼好的人。
宋悅詞看得出來凌越真的是匆忙趕過來的,他穿的比宋濤還單薄,一件超季春夏款西裝,除了好看完全不保暖。
她手裡也拿了一件衣服,是對她來說過大的一件羽絨服。她往凌越那裡遞了一下,凌越卻沒急著接。
他眼裡的頭等大事還是解釋,「真的不是他說的那樣,只是碰巧站在了一起。」
宋悅詞嗯了一聲,她無比平靜,看起來完全沒介意。
凌越並沒有覺得鬆了一口氣,他對她這個反應說不上來哪裡不舒服,但就是覺得不對勁。來之前怕她生氣,怕她多想,怕藏情緒高手宋悅詞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來的路上甚至緊張,怕她覺得自己之前的樣子都是裝的。他猜到宋悅詞並不會多說什麼,但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你不相信嗎?」
「沒有,你其實沒必要向我解釋的。」宋悅詞再次把羽絨服往他那裡遞了一下。
而凌越的眸抬起,頃刻間已經壓向她,「你說什麼?」不適合他的小心翼翼的緊繃感瞬間不見,變回了以往那個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凌越。
「宋悅詞,什麼意思啊?」他語氣努力放得輕鬆。
怕她生氣,但更怕她完全不生氣,甚至是冷漠,讓一秒都不肯多等、拋下滿室名利的他像個獨幕劇演員。
宋悅詞澄淨的一雙眸不會說謊,「只是真的覺得沒必要。如果一定要解釋,你其實打個電話過來也可以的。」
凌越知道這就是宋悅詞。她說的都是對的,讓人反駁不了。
就像她告訴美惠姨說自己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前一天,他因為手腕扭傷,回來的時候纏著繃帶。
宋悅詞剛好從露台上下來,兩個人撞在一起。宋悅詞看向他的手腕,「我有一個挺好用的噴霧,你等我一下。」
他並沒有問她要,是她自己主動拿給他的。
但她又會格外認真地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凌越那天沒事人似的轉過身直接回了家,宋悅詞給他的跌打損傷噴霧被放在足夠顯眼的位置,他躺在沙發上沖那瓶噴霧跟分享玩具被拒絕的小孩似的念叨,「怎麼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明明兩個人都總是受傷,他為他的球,她為她的舞,對噴霧和繃帶這類東西熟悉得不行。
他人生鮮有委屈這種情緒,宋悅詞真是他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