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看清他的不悅,偏要刺激他。
時鳴同樣看出他完全沒有要給自己機會的意思,索性也不再裝,「你很喜歡我女兒吧,她是我和她媽媽最滿意的,最美好的存在。你應該也可以看到,她有多美麗,多優秀,甚至有許多人願意為了她而給我向上的機會。」
「我跟個傻子一樣,攀那麼多高枝,眼光哪裡有我女兒好,釣到這麼厲害一貴婿。」
「不過你不要以為我那個女兒是什麼等著被人拯救的小白兔,她如果真的是,這麼久了,我從她身上討到一點好了?」
「沒有你,我也沒能在她身上占到便宜。」
「她也許是害怕我,但她從來沒向我低過頭。」
「你見過用刀指著親生父親的孩子嗎?」
凌越突然真實感受到了時鳴這個人的可怕。他太明白人心,他同樣清楚怎麼抓住人的軟肋刺激對方。
只因為他知道自己在意宋悅詞。為了讓他不適為了讓他痛苦,為了在他面前占據上風,為此,他可以在自己面前大肆宣揚宋悅詞的痛苦過往。
凌越把煙摁滅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非常喜歡宋悅詞的鋒利和冷漠,她能夠保護好自己,對我來說是很值得慶幸的事情。」
「之前尊重她的隱私和家庭,所以我沒有限制你太多。但從我們見的這一面開始,即使你不願意,我想你也不能再靠近宋悅詞了。」
凌越極鋒利的一眼,「你這麼會攀高枝的人,應該也知道,你攀的那些在我眼裡什麼都算不上。文人風骨,你沒有,你確實也不適合承宋老先生的路。」
「啊對了,我忘了……」他好像才想起來,「之前向你透露我幫了宋悅詞的那個人,你可以嘗試聯繫一下,看看你們難兄難弟,是不是很適合一起東山再起。」凌越站起身,「她跟我說過你給她講過童話故事,我是看在這件事的面子上,才不對你怎麼樣。」
「所以,好好夾著尾巴做人,看見宋悅詞繞道走,別再去礙她的眼。」
凌越離開時只覺得一身的晦氣。大方要拿親生女兒跟他做交易的人,像是冰冷的吐著信子的長蛇。貪心太多,恨不能吞下所有。
他去貴賓獨立的休息室洗了把臉,手機在一旁響起來,「你在哪啊凌越?!仙女酒量不行啊,喝多了有點奇怪啊!!!」
宋濤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你不會還沒到吧?!」
「來了。」
他一到,宋濤和席止都特別有眼力勁地退了出去,說是要去給宋悅詞擺香檳塔。
宋悅詞穿白色抹胸裙,單側編發,發尾綴著一個小巧的白色蝴蝶結,一雙眼乾淨明亮。她只是安靜坐在那裡,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她就靜靜散著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