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沒過多久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宋悅詞急忙跟上快速移動的推床時,凌越的主治醫生面色看起來相當凝重,但還是安慰她,「宋小姐,請您在外等待。」
宋悅詞後退了幾步,她認真低下頭鞠躬,「拜託您了。」
宋悅詞強忍著眼前發黑的感覺在鐵質的椅子上坐下,她剛想閉眼就感覺到有人靠近了她。
「你就是,宋悅詞?」
宋悅詞抬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她穿的白大褂上印著這家私人醫院的logo,掛著的胸牌上寫著她的名字:陳向雲。
宋悅詞一貫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何況現在凌越進了手術室,她所有情緒都在緊繃的狀態,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她總是有著過於鋒利的防備。
但她的語氣依舊平靜到了冷漠的地步,「有什麼事嗎?」凌越的相關主治醫師她都熟悉,印象中並沒有這位看起來就資歷尚淺的陳醫生。
對方的情緒比她激動得多,「你為什麼這麼冷靜?你知道他的肩膀舊傷很嚴重嗎?你知道他要去澳網公開賽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期待他嗎,如果他發揮不好或者退賽,你知道對他的影響會有多大嗎?!」
她不停地質問著宋悅詞,宋悅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保持著冷淡的語氣,「你現在在這裡問我,凌越就可以馬上好起來嗎?」
「這裡是醫院,我想你應該安靜一點。」
陳向雲看著她過於美麗卻沒有任何慌張或是害怕的一張臉,她的眼睫甚至都保持著平和的頻率眨著。
「你知道我聽說過多少關於你的事嗎?」陳向雲在宋悅詞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讓人嫉妒到下輩子依舊會嫉妒的一張臉,名導的女主角也看不上,一進校就被當作首席培養,外公是文學大家,想聽他講中庸和易經的貴人多得數不清。」
「但是最多的,還是說你的冷漠。說你面對任何人任何事,永遠平靜的表情和語氣。」
「你真的是冷血動物,凌越選擇愛你真是大錯特錯。」
宋悅詞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她只是盯著手術室的門,抬手撫向脖子裡掛著的白玉牌。
凌越的家人來得很快,宋悅詞見過的,沒見過的都來了。宋悅詞自覺退到離他們挺遠的位置,繼續安靜地等待凌越的手術結束。
等手術進行中的燈熄滅,主治醫師走出來同凌越的家人們交談,宋悅詞聽到一句接下來需要長時間修養,暫時無法預估徹底痊癒的時間後,悔恨內疚徹底吞沒了她。
現在一切都直接了當的表明凌越這一次的澳網公開賽沒有機會了,他之前在推特上回應的14歲開始的宿敵之戰,他註定要退賽,成為不戰而敗的那一個。
在宋悅詞起身離開時葉曇發現了她,她好溫柔地過來抱了抱宋悅詞,「好孩子,嚇壞了吧,沒事的啊,我們阿越一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