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來知道凌越和宋悅詞分手,一度不能理解,卻又覺得一切都有預兆,因為即使是他,即使是對什麼事情都沒心沒肺樂觀又隨意的他,都看到了宋悅詞的痛苦。
宋濤從大劇院看完演出出來,沒有選擇跟新女友約會,而是出來後直接上了一輛車的副駕駛,他側頭看戴著墨鏡的人,「我們法網冠軍lennart,吃什麼去啊?」
這個點的市中心堵得車限號也沒用,只能蝸牛似的一點一點往前挪。宋濤倒是不著急,他不顧窗外的熱氣還特地把窗戶放了下來,市中心的某塊大屏正在循環播放凌越的奪冠瞬間。
「嘖嘖嘖,我就看當時那些只會動嘴皮子的垃圾還有什麼話要說,還什麼前9也不是很好的成績啊,我們凌越,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法網冠軍了!」
但冠軍並沒有跟他看同一個方向,他在看另外一邊,宋濤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
那塊來回滾動各個明星代言的廣告屏,怎麼看都沒什麼好看的。
於是宋濤試探著問了一句:「怎麼,被秦琛帶的也喜歡娛樂圈的啦?娛樂圈的我熟啊,你喜歡哪個,我立刻給你介紹。」
凌越嗤了一聲,「別帶我,你們談就可以了。」
封心鎖愛的態度太明顯,宋濤常常覺得凌越是真的已經把宋悅詞忘得差不多了。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在凌越這裡聽到關於「宋悅詞」的任何話題,也不再跟以前那樣,在他不小心口誤說出「仙女」時讓他暫時不要提宋悅詞了。
凌越主動過濾掉了這個名字,好像「宋悅詞」已經無法再撼動他一分。他也不再長時間待在國內,所有特訓基本都在國外進行。他之前頻繁回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宋悅詞。
一定要追溯上一次在凌越這裡提到關於宋悅詞的事,應該是兩個人剛分手後不久。
宋濤那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勸說複合不對,安慰天涯何處無芳草也不對。他只好湊過去看凌越的電腦屏幕,「你在看什麼?怎麼都不說話啊?」
凌越在看監控錄像,醫院周圍兩公里內的監控錄像,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錄到了宋悅詞。
凌越現在看的是宋悅詞和時鳴在飲品店的那一段,因為宋悅詞和時鳴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飲品店頭頂的攝像頭錄得很清楚。
甚至可以看清宋悅詞足夠麻木的一張臉。
宋濤沒忍住「臥槽」了一聲,他指著電腦屏幕,「我就跟你說吧,時鳴這個人留不得,你非要說什麼不能趕狗入窮巷,不能把他逼急了,好了吧,他還不是趁你住院去找了仙女……」
凌越沒說話點了兩下滑鼠,另一個監控視頻跳出來,不是外部的,是醫院內部的。
宋濤認真看了眼,「等會,這個跟時鳴在一塊的女的很眼熟啊?」他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高中一直來教室門口徘徊等你的那個嗎?她怎麼在這?看打扮還是醫生助理?」
宋濤腦袋陷入宕機,「這都什麼跟什麼?這兩個怎麼混一塊去的啊?」
凌越把電腦合上,他看起來相當疲憊,不管他怎麼去找尋他和宋悅詞的問題所在,似乎都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