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辛苦了,宋悅詞。」
宋悅詞剛想朝他走過去,就看到凌越從手掌心裡變魔術一般變出了一張拍立得。他看著那張拍立得開始自顧自地說話,好像只需要她當個聽眾就好。
凌越:「我最開始對你的印象,好像不是冷淡也不是難以接近,我想的是,夕陽那麼漂亮的,她怎麼只想著往下看啊。」
「再熟一點的時候,我又想宋悅詞這種傢伙,別人對她好一點恨不得還十倍,就怕自己欠了別人的要被強行套上什麼關係,對所有人的好都帶有防備,她怎麼就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些好。」
「說一分,藏九分,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痛到要命了也不發出任何聲音,如果有人出現,就擺出波瀾不驚的樣子,露出淺淡的笑意和平和的眼。」
「別人對她的好記得比誰都清楚,自己付出的卻又是心甘情願的,即使自己受傷,也要選擇保護別人。」
凌越將那張拍立得面向她,「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宋悅詞不知道凌越會大大方方來找她,但如果他大大方方,美惠姨一定會讓他進家裡等。所以,他能看到這張拍立得其實不意外。
凌越看著拍立得里宋悅詞曝光過度的臉,她身後不遠處清晰的建築物即使只入鏡了很少一部分,他也可以一眼認出,那是羅蘭加洛斯球場,是法網公開賽的比賽場地。
所以這至少代表,在他比賽期間,宋悅詞有來看過。
凌越:「來看的哪一場?」
宋悅詞深呼吸了一下,「決賽。」她那時隨舞團出國演出,雖然地點都在法國,但時間對不上,所以她單獨比所有人都早去了兩天。
在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在她面前避開提到凌越的時候,她在費盡心思購買門票。法網決賽門票一票難求,宋悅詞人生鮮有渴望什麼的時候,從前是沒有,與凌越在一起後是什麼也沒缺過,他總有辦法安撫她,但那個時候,她好像成了癮君子,迫切想要得到那張票。
那會宋二少已經在朋友圈曬票了,配文是:去現場看我們lennart奪冠咯!
宋濤沒有拉黑她,朋友圈也完全不屏蔽她,甚至依舊保持著體面的聯繫,過年過節過生日還象徵性給她發邀請送禮物,但彼此也都默契,知道不可能再像曾經那般。
所以她不可能找宋濤。即使她很清楚宋濤如果聽說她願意去現場看凌越一定非常開心,他會非常願意叫上她一起。他們幾個在很久以前就約好了一定要去現場看凌越的比賽,要坐在最前排給他加油助威。
只是還沒來得及有實現那天,大家就先分道揚鑣了。
決賽那天,在紅土地賽場上,凌越的白色球拍顯得格外醒目。他出場時,全場有些山呼海嘯的「lennart!」尖叫聲歡呼聲不斷,宋悅詞落在人群里,是再渺小不過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