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目!」
楊慈安面上眉眼一皺俱是嫌棄,如此鄙陋之舉也堪堪做的出來。
也不知那魏婕妤如何相中這般沒氣度的女子,竟還鼎力相助,單是想著呂公子身邊會出現這樣一根攪屎棍,便覺得往日期冀都沒了意思。
茶盞落下,響聲清脆。
「姐姐活的優渥,自是不知三娘自小連家塾都入不得,識得的也不過幾個字,當然作不出那雍容閒雅之事。」
楊府自有聘請的夫子,按規矩本該是家中兒女皆可求學,輪到楊靈籟卻是接連幾個夫子接連婉拒,徐氏便以她脾性不靜為由,禁了她去家塾,只在閨中跟著識字的奴婢學。
若要怪,也該怪徐氏,而非無辜受牽連的她。
楊慈安呼吸一窒,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強詞奪理。」
楊靈籟只是笑,卻叫人看的有些毛毛的。
徐氏觀了這一場鬧劇,見自己悉心嬌養的女兒也被懟的啞口無言,愈發明白這性子獨的人便更應該下一劑猛藥。
「這還未入得國公府,三娘便按捺不住了。」
楊靈籟無辜,「母親可是冤枉三娘了,三娘只是不想叫大姐姐誤會妹妹是一個天生不懂事的人。」
不要懷疑,這就是在點你呢,罪魁兇手還敢在這逍遙,也不知誰給的大臉。
徐氏抽了抽嘴角,不想再與她搞這些口舌之爭。
「你既不想好好說話,那本夫人也就長話短說。」
「就算你真嫁入了國公府,那等深宅大院你進去了也只會內宅不寧,王夫人是個狠角色,這麼些年從來沒人敢觸她的眉頭,日後給呂小公子添些妾室便夠你吃一壺的,更別提伸手管楊家之事。」
她說的隱晦,可楊靈籟聽的明白。
「母親這是想威脅三娘?」
徐氏見她不怒反笑像是瘋魔一般,心頭一頓勃然大怒,「難不成你要丟了潘氏不管?」
「母親還是不夠懂我。」楊靈籟倚上身後的靠背不帶任何慌意。「國公府是什麼地方,那是幾輩子堆出來的銷金窟,三娘畢生的執念都在那,怎麼能因為一個蠢笨無能的姨娘絆住腳。」
「她懦弱不堪,叫女兒受盡苦楚,倒是時時刻刻對母親存著感恩戴德之心,倒不如叫姨娘好好陪著母親一起終老,也省的日後三娘再去看顧,這樣你我她都好。」
懶散的話隨意說出來卻冷血至極,凍得徐氏都難以置信,「你竟然如此恨她?」
「我為何不能恨,她不知上進,混了這輩子都是個小妾,叫三娘也只是下賤的庶女,若非她,三娘或許早投胎去了富貴人家,做的小姐如何會為了這門婚事拼著心血。」
屏風後猝然傳出急促的呼吸聲,又接著一聲崩潰的叫喊。
「姨娘!」
盈月識得了,是碧畫的聲音,楊靈籟也只比她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