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脾氣不好,卻也不會主動生事,這一點我這院裡的人也都是清楚的,現在說一遍也是想給在場的人都聽聽,進了我這項脊軒規矩不多,但不好好辦差事的也簡單,直接扔出去發賣。」
翁婆子站的穩穩當當,只笑沒繼續說什麼,反倒是一群新來的丫鬟們急著表忠。
聽了一圈好話,楊靈籟卻沒高興多少,叫人難免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
「婆婆覺得我該挑誰?」
翁芹蹙了蹙眉頭,本不想摻和這事,轉念一想又覺得也不值當什麼,這九娘新來便如此市儈,還是少惹一身腥為妙。
她主動選了幾個悶棍都打不出屁來的,身後沒什麼人,辦事也還算利索,生不出什麼壞心思,也就不會日後給她添麻煩。
楊靈籟滿意的點點頭,「除了這丫鬟,其餘的也就容易了,項脊軒想置辦些東西,越不過您去,所以還要勞煩翁婆婆再去忙活一回了。」
「盈月,你把單子給婆婆拿去。」
接過紅摺子,翁芹粗粗掃了一眼,心頭微震,這上面足足寫了兩長列蠅頭小楷,大多都是些擺件,少的是些胭脂水粉,
「娘子,這……是要走公帳?」
公中每月給各房的分例都是有數的,且嫡脈之間並不做區分,因此大房、二房、三房都是一個數,楊靈籟這些東西總估值已然是抵了將近二房全部分例,日後若是再用怕是便沒了。
「且是否有些太多了?」
楊靈籟似笑非笑,「婆婆可是覺得我挑的這些東西不實用?」
類似逼問的態度,終於叫翁芹體會出了什麼叫做啞巴虧,這九娘子自說脾性不好,現在見來未必不是真的。
「自然不是,但這公中的分例都是有數的,您這些已然是過了。」
「婆婆這就不用管了,項脊軒的置辦之事,母親已然交給我了,並不會有過錯,你也可以去請示三伯母,是否要聽我這個初來乍到九娘子的話。」
楊靈籟說的斬釘截鐵,倒是讓翁芹有些懵圈,又重新看了遍摺子,應得艱難。
「是,皆聽娘子的。」
送走了翁婆子,再去瞧院子裡剩下的這一堆,便都主動交給了盈月,雖在算計上不上道,但應付這些新來的綽綽有餘。
翁婆子的辦事效率很是驚人,當然其中最主要的還是那摺子上所寫的東西多是京中翻雲樓所有,帶著人去與批發進貨沒什麼兩樣。
她還耍了個小心眼,專門走的是項脊軒一側的小門,因此除了孫氏身邊的管事,府里便沒了幾人知道。又因地處偏僻,竟也沒人注意到這不尋常的動靜。
這九娘子如此大膽,她便是想拖得越久越好,這也是孫氏暗中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