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就是現代人化妝常用的手拿小鏡子。
黃氏拿出來左右看看,質感很輕拿著也不太累,「這東西好生新奇。」
這時盈月又一一拉開了下面小抽屜,裡面堆滿一些金飾,鏤空雙花鎏金簪、鑲寶鹿鶴同春金簪、嵌綠松石花形金簪、鸞雀並蒂金步搖、珊瑚松石金耳鐺……,都是京中金酆樓的新式樣,需要遣人去做的,一年半載也不好排上號。
最下面的小匣內則是一些時興的胭脂水粉,總而言說這一個不大的妝奩里的東西少說也得大幾百金。
「祖母常去寺中祈福,定是要沐浴更衣,焚香點蠟,見佛祖更要盛裝打扮,這妝奩或是比不得您那些好東西,但也算三娘一片孝心,叫您在寺中也別忘了三娘。」
黃氏也是沒想這丫頭還記得從前說的話,兒女債她也沒想過取,左右也是想享些天倫之樂,沒太計較,真收拾收拾走了去追光寺誰還記得她這把老骨頭,日常做個擺設罷了,重新瞧了人幾眼,語重心長。
「你是個脾性真的。」
「高興也好,喜歡也罷,都愛藏在心里,偏偏外面上不正經、油嘴滑舌,日後可要吃虧。」
第29章 害躁
明是點撥, 實是誇獎,楊靈籟眉眼彎彎,笑容燦爛, 嘴角處十分淺顯的酒窩都乘著些高興之色。
這府中, 若說她最喜歡誰,定是這個見了不足幾月的祖母,人老了容易哄, 且在某些方面看的清, 必要時候的話語權也能錦上添花,這一番祖慈孫愛並不算白做。
出了壽安堂, 楊父身旁的小廝便來請人,呂獻之側頭瞅了一眼楊靈籟, 參天樹下,女子莞爾一笑,「郎君快去吧。」
綠葉襯嬌花, 分明是上等好景色,卻叫他呼吸一窒, 快速邁著大步離開了。
越是了解, 他對楊氏三娘的感覺就愈發可怕。
這樣一個見人見鬼都能笑, 心思埋的比那樹根還深的女子,日後怕是他多說一句,都得被算計的頭都抬不起來。
盈月站在楊靈籟身旁,瞧著姑爺不顧儀容姿態緊趕慢趕的身影, 心頭疑惑, 問道, 「姑娘,公子他怎麼跑的這般快?」
其實, 相比於跑,那可能更算溜,只是她不太好意思將這種不太美好的詞用在上京第一公子頭上,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
「管他了,總歸是走了,快扶你家姑娘回去歇歇腳。」楊靈籟隨意撇了一眼那門框一隅剩下的衣角,漫不經心。
「姑娘,不去尋姨娘嗎?」
盈月攙著人的手過了穿堂,卻發現楊靈籟拐去了翠竹園的方向,聲音訝異。
「回去罷,你既想去尋人敘舊,便先自身去尋,我有些累了。」
話里冷冷淡淡,也不說是誰,也像是不願說,盈月不敢多嘴,她也不知小姐和姨娘之間生了什麼嫌隙,如今真是越發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