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克制著喉嚨間強烈的嘔意,這一次她明確的感覺到,是想吐的,可就是不想在三娘面前露出這麼不堪的一幕,死死的憋著,指甲扣進了繡花薄被中,捏的變形。
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克制,也就沒能發現楊靈籟已經站在了剛才碧畫的位置。
手肘被一強烈的力道狠狠捏住,不疼卻叫你無法動彈,後背被迫下壓,腦袋往下,那股嘔意再也無法抑制,生理性的被迫反應就像是捏住了人的命脈。
強烈的口吐聲消盡,酸苦難聞的味道從痰盂中散發出來。
潘迎蔓眼神渙散地仰起頭,嘴唇被綿柔的帕子輕輕擦過,她像是被甩到岸上無法呼吸的魚,脫力地倚靠在床榻邊的扶欄上,窘態百出的難堪擊潰了所有的一切,嚎啕大哭,狼狽的模樣讓人心疼。
楊靈籟端走了痰盂放在外間,重新回來時,潘氏已經換成了低聲嗚咽。
「不過是病了,既病就治,作什麼。」
「我見過旁人歇斯底里的多了,你又怕什麼,左不過我也是你生的,還不至於如此無情無義。」
連續哭聲慢慢停了,潘迎蔓大口喘著氣,像是要把這一輩子活著的氧氣全都耗盡,她側著眸子,斷斷續續說。
「三娘,三娘……」
也不知喚了多久,楊靈籟只應了一聲。
這時盈月和碧畫也回了,女醫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麼毛病來,又去外間去尋了痰盂,反覆問了幾句潘氏如今的感覺,又看了楊靈籟一眼,才下了決心,「該是沒什麼毛病了,或許是受涼,或許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日後好好養著就可。」
弦月瞪了瞪眼,她在呂府就從未見過像這女醫一般看病的,怎如何病的都不清楚,也不用吃藥,明明剛才人都虛成那般模樣了。
可楊靈籟卻沒說什麼,只是瞧了歪頭不看她的潘氏一眼,叫盈月將人送走。
「既無事,便聽女醫的,好好將養。」
「弦月,日後你跟在姨娘身後,不領楊府的月例,每半月去國公府尋我一次。」
「是。」
潘迎蔓想阻攔,卻被賭了話。
「你既沒事,便叫她留在這,日後若真出了事,也能叫我時刻知道。」
出了蘿怡園,盈月跟在身後越想越不對勁,姑娘為何要將弦月留在姨娘身旁?
「盈月,你現在回去將八仙桌上那盤點心帶出一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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