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主一仆都木楞著臉,堅決地認為此般甚好。
楊靈籟咳了咳,「夫人既是熟悉這般,那三娘也只能儘量大些聲音說了。」
「陳公子前些日子突地來找…」
「等等。」別靜嫻強忍不適,寒聲喊了停。「你,過來,坐那。」
楊靈籟見人滿臉嫌棄地指著美人靠的另一頭,意思是要她坐那。
要坐的這一側毗鄰水面,且離亭子出口最遠,雖還是你一頭我一頭,但至少大些聲音是可行的。
只她忍不住又開始瞅自己一身的模樣,從頭到腳也沒見得何處不雅,那為何不過第一次相識,這人就對她百般不耐,對坐不可,站一處說話不可,她又不是招人恨的蒼蠅。
藤菁則尋了特意備的另一棉蒲團手腳麻利地放好,作請狀,「楊娘子,請坐,夫人少見人,不喜挨得近,還請您莫要嫌怪。」
楊靈籟苦笑,既是她要來尋人,自然該坐還是得坐,她素手彈了彈羅裙上細小的粉塵,斂衣在蒲團上板正坐穩。
「夫人對陳公子娶妻一事,不知是何打算?」
別靜嫻微微一愣,神色間不小心露出一點迷茫,隨後掩藏殆盡,涼聲,「不如何,此事定不會與你有關。」
若是叫她的兒子去娶一個家庭圓滿的新婦,豈非是負了菩薩之心,這日夜祈禱就都成了笑話,咸陽侯府是不怕名聲再臭一些,可叫那被奪新媳之人如何自處。
況且,她也不認為老爺還比那呂大學士強在何處。
而上來就被懟了一句的楊靈籟懵了,是,這事確實與她無關,陳繁要娶楊晚娘,也是她二人之事,但這般態度實在惡了些。
「夫人明鑑,三娘也並非想牽扯其中,實在是陳公子他……唉。」
自己想求美人沒哄好,還要反叫她這個未來三姐出力,她也是冤枉吶。
僅這未說完的一句就險些叫別靜嫻失態,她求助藤菁,可對方亦是束手無策,心中百轉難言,只得強裝平靜問道。
「你是果真下了決心要成全這份情?」
「眾口難調,此事之大,干係日後如何,承受不住都是枉談,何必為了不知結果之事丟了安穩?」
楊靈籟聞言怔愣,別氏這是在說什麼,她為何聽不太懂,且對方過於神色不寧,一點不像那個被上京婦人們避之不及心狠手辣、草菅母命的毒婦。
她有些狐疑,卻還是答了話。
「夫人憂心之處確實值得思慮一二,可兩情長久,陳繁他或許是真的認定了,三娘覺得為何不能好好坐下來,試著去互相了解,或許您自己也會轉變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