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你是真的瘋了!」
原本就想搓一搓二房銳氣的馮氏,如今是連點面子都不給了,給人按了個極為晦氣的名頭。
「此乃絕物,是當年老定王妃親贈,碎了它,你是不要命了。」
原本殺瘋了眼的王氏終於醒神,生出幾分懼意,當年老國公是定王親自從呂氏一門內提拔的,當年的定王如日中天,是先帝最為信任的親弟,打了不知多少勝仗,可卻在不惑之年死在了戰場。
可以說老國公如今的榮耀,是老定王親自帶著打下來的,老定王妃更是待呂氏一族如親眷,這瓶子,可不僅是金銀可以換來之物。
「不是,是楊氏,是楊氏故意站於瓷瓶前,我才失手。」
「事到如今,你竟還在此推卸責任,瓷瓶到底為何所碎,難不成不是因為你的貪慾。」婢女在馮氏身後順著背,可卻依舊擋不住起伏的胸口,氣聲極粗。
「少年之才,也要被你這不知好歹的性子磨沒了,平日與你說了多少次,過猶不及,過猶不及……」馮氏捶胸頓足,「你,你是魔怔了。」
「楊氏說得對,我看你是日思夜想地病了,奉先,帶她回靜鹿園,待太醫來了,再行定奪!」
馮氏緩了許久,地上的碎瓷片早已被收起來,可心卻是揪著疼,為了一個王靜姝,當真是不值當!
她瞅了眼下首的呂獻之,嘴角拉成一條直線。
明明是母子之事,可他全程竟是連眉都不皺一次仿佛只是不關痛癢之人,果真涼薄至極。
二房一家子,除了二兒子還算個正經人,這其餘的皆是不通之人。
待視線移到楊靈籟身上,憤然道。
「今日之事,無論如何,頂撞長輩,便是錯,打了這瓶,你也脫不了干係,不要將旁人都當傻子來算計,你回去閉門思過,禁足半月,你與王氏月錢全部充公,待何時還清了這瓷瓶,何時再領!」
前幾句楊靈籟都能忍,可這充公一條絕不可行,她做著最後掙扎。
「祖母,三娘手裡貧瘠,可否能寬容些,一半,扣一半如何,您看郎君如今病了,婆母也病了,是處處都要用銀子,真是不能再少了。」
「再多說一句,小九的月錢也不要留了!」
楊靈籟閉了嘴,失魂落魄地出了榮褐堂的門,一路都不曾說話。
一旁的呂獻之忍著咳嗽,有些無錯說道,「拿了我的月錢抵了你的,也可。」
「可什麼可,你的本來就是我的。」
什麼意思?他的月錢何時就成旁人的了。
「郎君當初可是親口應了三娘,日後衣食住行樣樣將三娘全包,你不過負責吃喝玩樂就可,哦,還有看書,這銀子自然是交由三娘支配,合情合理!」
「就是祖母,可真是不要臉,小輩的銀子都要占……」
「她都這般老了,擠占了旁人的東西又帶不走,棺材等著被旁人挖,還不如多給小輩們添些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