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定要表現出自己想學的野心,外加怎麼都學不會的氣急敗壞,這樣盯著你的人防備才會再一次降低。
總之,比地就是你做好人,那我就做被好人看住的壞人,一句話,別人高估了你是劣勢,看低了你才是翻盤機會。
翌日,又是艷陽高照。
楊靈籟睜眼,迷迷瞪瞪,哦,今日呂獻之也在。
按安排,是去跟孫氏巡視鋪子的日子,便特意叮囑盈月為她尋一身合適的衣衫,貴婦,貴婦,雖老但勝在貴。
一身軟煙羅做的藤黃襦裙,裙擺逶迤,滿頭青絲梳作華髻,頭頂金玉華勝,耳後左右則斜插著一對鑲嵌著綠寶石的簪子,耳墜則是拿了魏婕妤賜下的那對蓮花翡玉耳鐺。
楊靈籟瞧銅鏡中的自己,都愛嘆一句,美人顧盼,錢氣養人。
府外,孫氏攜著呂懋黛站一處,正與府中的下人吩咐什麼,兩人都生了一雙柳梢眉,儼然是母女,可眼神掃到朱氏,卻卻沒見裴氏。
楊靈籟見縫插針,躋到朱氏身邊問了句,「三嫂,怎的大伯母沒來?」
朱絮紜溫溫柔柔笑了下,「母親有事情纏身,不便跟來,此次該是只有我們三人跟著三伯母一同去。」
「實在可惜。」楊靈籟嘆了聲,「大伯母不在,未曾有人指點,三娘心中更加惶恐,唯怕當真砸了三伯母安排的事。」
說著有意,聽著有心。
朱絮紜尷尬住了,她好歹也是大房長媳,何曾不知自己婆母與三房針尖對麥芒那點事兒,更何況她又親眼見過二人當眾吵過的模樣,唾沫星子飛起,自家婆婆每次都落下乘。
只能說一句,九弟娶婦的眼光當真奇特。
「九弟妹不需如此憂心,今日要去的商鋪,於府內而言只算中等,你我二人見見場面,總能學得些什麼。」
不得不說,朱氏的嗓音當真極好聽,輕輕的還帶著些哄意,楊靈籟難得覺得稀奇。
大約是將門發家,國公府風氣偏好直率,說話里總覺得帶些颯氣,可朱氏卻算一股清流,既不是南方的吳儂軟語,也不是隨處可見的平常言語,叫她聽的舒心,又有點想跟她多說話的心思。
「有了嫂嫂勸慰,三娘便能學著放放心。」
楊靈籟態度好的反倒讓朱絮紜有些不知怎麼繼續搭話,只是笑了笑。
護軍統領的嫡次女,朱、絮、紜。
楊靈籟在腦袋裡過了幾遍,愈發覺得自己是漏掉了什麼,她又瞧了這個一向跟在裴氏身後不愛出頭的人,越是深想越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