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功與名的楊靈籟卻是在圓桌下玩起了花繩,甚至還嫌一人不夠盡興,戳了戳裝了許久木頭的某人,將還沒翻的花繩悄悄遞了過去。
男人冷清的眉眼斂起,漆黑的雙眸望過來滿是抗拒,可修長的十指卻老老實實地伸了過去,全程都是屏著一口氣,耳朵顫巍巍的聽著動靜,生怕會聽著他自己與她的名字,實際上手指翻得飛快,幾乎是楊靈籟做好一個,便毫不猶豫地翻好一個。
楊靈籟大為驚詫,眼睛瞪得溜圓,悄聲笑嘻嘻道,「誒,郎君好生厲害。」
呂獻之低垂著眉眼看著手指尖的花繩,喘了幾口氣,盡力穩住呼吸,「不過中庸。」
「咦~」
二人桌下翻得如火如荼,桌上卻是吵的熱火朝天。
「一把年紀,你作什麼么蛾子。」
「老大媳婦哪裡說的不對,你便是太過偏心了,這麼些年,幾個兒女,你瞧著除了老三一家,其他人可真是心毫無怨言?慈母賢婦,你是一樣未曾做到。」
呂雄關是莽夫,早些年在朝堂上都能與文官吵一架,甚至於先帝都能辯上一辯,臨老才學會修養身心,如今被一眾孫輩們圍觀被指責,當真是火冒三丈,話糙的什麼都能說,吹鬍子瞪眼,嚇人的很。
「賢婦?你也配,當年我下嫁與你,也未曾想過你是個如此之人,半點不通文墨,不講情理,寵妾滅妻,這些年熬過來,你若是真有種,為何不去求了陛下叫華氏賜予你做賢妻,休了我罷也。」馮氏氣地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休?你還敢提休,分明當年是你馮家,求到呂氏門前,若非如此,怎會如今每每都要見到你這毒婦!」
兩個已至知天命年歲的人,像是完全撕破了臉,各自互嗆,最講臉面的國公府當真亂成了最不想成的笑話。
「毒婦?華氏就乾淨了,當年之事人在做天在干,這般多年我都睡得好好的,老天爺都明白,要死的人留不下。」馮氏冷笑兩聲,咬著字說出來的。
談及當年,華弄清冷淡的目光霎時成了一片濃墨,事不關己也成了凌厲之色,眼角的皺紋像毒蛇纏繞,恨極了似的盯著她。
「小人之腹,何等狹隘。」對於馮氏的指證,呂雄關半點不信。
「公爹,婆母說的是真的。」孫氏掙扎半天,終究是道了出來,迎著馮氏不贊同的目光,她嘴角囁嚅半晌,卻是接了下去,「西院這些年的帳本都有問題。」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除去華氏,是她們等了不知多少年的籌劃,孫氏日日復日日,年年復年年地盯著西院的帳,有心無力的感覺像是魔咒籠罩著她,每一筆從她口袋裡溜走的銀錢,都叫她夜夜難寐。
馮氏卸了力氣倚回靠背之上,眼睛闔了闔,不知選擇對與錯,卻也內心存著一股念想,若是此事是真的,是不是就能再也不用去面對如此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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