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的功夫,從屏風之後的矮榻上有一人起身而出,正是常年一張死魚臉,凍得人要死的呂獻之。
二人扭頭,霎時目光都落在了呂獻之一個人身上,也是都在等著他先開口說話。
望星站在圓桌之旁,見著如此場面,心覺公子要完。
別看公子如今還是那張冷淡至極的臉,可是已然咽了不知多少次的嗓子,神情、站姿比之剛才也已然拘謹起來。
「你……,為何,不回家?」
家?是指國公府?
楊靈籟見他臉上一點點地露出困惑,眉宇間泛著鄭重之色地問她,也在想她到底為何不回國公府,其實她本就是不必留宿在外的,如今又辦完了鋪面之事,剩下的自然是由她親自決定交於別人去做,傳口信的事,在哪也是如此。
「你只是為了這些來找我?」
「今日不是休沐,你跑來這問我這些芝麻小事,豈非是會耽誤了朝事?」不知為什麼,說到這裡,她就有些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什麼朝事,什麼休沐,她明明知曉他不喜朝中那些所謂談笑風生,其實諂媚交談的交際,如今卻拿來問他,更何況她也沒忘當初他入朝也有一部分是為她。
楊靈籟有些想刪自己一巴掌。
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神里充斥著不知說什麼地難堪、羞愧,她更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了,來之前想質問、訓斥的東西早已忘到了腦後,只能隨口扯幾句。
「還是,你在朝中受了什麼委屈,那些人排擠中傷你了?」
眼見呂獻之怔住了什麼也不會說,屠襄咬了咬牙,接上了。
「屬下曾遠遠瞧見那些大人結伴而行,並不與公子主動交談,原本還只覺是多想,可日日如此,怕是確受了排擠。」
呂獻之想叫屠襄不要繼續說下去,他並不想以這些小事去煩擾她,更何況此事卻與今日並無干係,卻聽她問,頓時要開口的嘴又停了。
「還有?」
「還有公子自從上朝以來,茶飯不思,日漸消靡,晚間常常難眠,夜中常常驚醒,想來是為此事煩擾憂心甚重。」
聽到這裡,楊靈籟深以為然,以呂獻之的性子,怕是並不會主動結交誰,此番境況意料之中。
見這一群人圍著所謂朝事猜測推敲,自以為聰慧的盈月並不買帳,皺著眉,說的話根本就來不及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