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的這些話不是林遲該聽的,她也不應該出現並目擊這樣的對峙場面。
「那你更應該離我遠一點。」
于歸拉開了自己與肖紅的距離,咧嘴笑了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陽光的笑,然後又湊到肖紅耳側,用只有對方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補充了一句:
「畢竟,我身上流著殺、人、犯的血啊。」
于歸語氣溫和,但說出口的話里卻暗含著威脅與恐嚇。
肖紅被于歸冷冷地盯著,簡單一句話卻讓她倍感壓抑,讓自己有些喘息不上來。
最後,她嘴裡嚷著「瘋子」離開的,于歸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帶這些嘲弄和譏諷,但眼睛裡卻滿是悲傷與落寞。
他不該是這樣的?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林遲不太明白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但她卻敏銳地覺察到身旁于歸不太開心,即使牽著她的手依舊溫暖:
「哥哥,宋執還在等,我們回去吧。」
「邱姨肯定也回去了。」
于歸閉了閉眼,似乎想要將那些駭人的情緒全都藏起來,直到覺得自己心情平復之後,他才對林遲說:
「遲遲能找到包間的路嗎?哥哥,還有些事兒,就不和大家吃飯了。」
「恭喜遲遲順利升入中學,這是給遲遲的禮物。」
于歸從包里翻出兩個包裝好的小禮盒,笑著讓林遲攤開手,接著塞到了小手上:「這個就拜託遲遲,幫我拿給小執好嗎?」
林遲盯著手裡的小盒子,一把塞回了于歸手裡,別想把她當小孩子糊弄:
「你自己給。」
于歸有些詫異,但還是耐心地蹲下身摸了摸林遲的頭,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母親為什麼失控,為什麼不待見他,他本不想破壞兩家人的聚會。
見于歸遲遲不說話,只是摸著她的頭,林遲有些不耐煩地偏了偏頭躲開了他的手:
「哥哥,於放是誰?你爸爸嗎?」
「我知道的,宋爸不是你爸,你是邱姨和別人生的孩子。」
林遲的話一說出口,于歸落空的手就那麼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林遲已經要上初中了,他還把她當很小的小朋友看……
「對的,他是我爸爸。」
「就像剛剛那個人說的一樣,他不太好,犯了錯被抓走了。」
犯錯,這個說法似乎不太準確,於放酗酒家暴過失殺人,這是違法犯罪,不是簡單一個「犯錯「就能概括的。
「他以前對我們不太好,所以我媽媽不太喜歡他……」
自然,也不會喜歡跟他長得很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