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下洗手間。」
姜睞站在洗手池前,低頭看著神經質不住顫抖的指尖,沒什麼表情地打開水龍頭沖洗,還是不行,他握住左手,如果流點血應該就不會再抖了吧。
姜睞抬起頭,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面無表情。
平時他的眉眼時常帶笑,唇角也是微彎的,看著旁人時,眼神總是專注認真,眼瞳透亮,但盯得久了,又會有點害羞地瞥開,惹得人心癢又憐愛。
不笑的時候……眼神幽深,像是一條藏在暗處的冰冷的蛇,沒人見過。
「喝!回去接著喝!」一個男人大著舌頭打著電話,腳步晃悠地走進衛生間。
進來時差點撞到水池前的姜睞,姜睞往旁邊讓了幾步,擠了點洗手液,慢條斯理地洗手。
那男人掛了電話,抬頭看到洗水池對面的鏡子,看清姜睞的長相後眼睛眯了眯,他伸手搭在姜睞的腰上,笑出一嘴黃牙,「你哪個包廂的?給你錢,來陪陪我?」
姜睞洗完手,水珠順著指尖低落,他抽出洗手台上的紙巾,一連抽了許多,這才將手擦好,他將紙巾團成一團擱在洗手台上。
「老子在跟你說話!怎麼,難不成是個聾子......」
話音剛落,那男人摟在姜睞腰上的手臂就被一隻手抓住,一股大力拖拽,姜睞踹開隔間的門,趁他沒回神將男人拖進去,順帶一腳踢上褲襠。
「啊!」劇烈的疼痛讓男人酒都醒了幾分,剛張嘴發出短促的喊叫,口中就被塞進一團濕噠噠的紙巾。
那紙巾吸附了太多水,被姜睞直接堵進喉嚨,吐都吐不出來。
姜睞沖他微微一笑,從兜里拿出一雙皮質的黑色手套戴上,手指纖長有力,動作賞心悅目。
男人癱軟在地上,過量的酒精和疼痛讓他無法動彈,只能本能地掙扎著向後一點點挪。
還沒挪幾下,他的腳踝上就踩上一隻乾淨的帆布鞋。
姜睞用力一碾,那男人睜大眼,喉間發出「嗬嗬」的氣音。
他蹲下身,欣賞著男人的表情,露出歉意的笑來,「抱歉啊,今天心情不好,我要是弄傷自己,哥哥又會不高興,所以,就拜託你忍忍啦。」
男人顫抖著搖頭,喉嚨急促地發著顫音,大抵是求饒的話語,姜睞沒興趣聽。
他帶著手套的手溫柔地牽起男人方才摟在他腰上的那隻手,另一隻手在對方肩上按了按,「咔噠」一聲胳膊便被卸下。
「你碰了我,這只能算懲罰,哥哥知道了也不會生氣......」
姜睞嘴裡嘀咕著,摸上男人的左手指關節,每說幾個字,就卸下一根手指的關節,脆響聲讓他心情愉悅起來,但十根手指也不夠他聽幾次的。
姜睞愁著臉想了想,眼睛一亮,將男人的十指接上,再重新掰一次就好了嘛。
又聽了幾次,呼吸平緩下來的姜睞耐心地給他接上後丟開他的手。
算算時間,再不回去,哥哥他們說不定就會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