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以為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往上爬。」
蘭檸又問:「誰爬?」
唐曼答:「你爬。」
「爬什麼?」
「爬……」唐曼哽住。
蘭檸順勢接過話頭:「爬山?爬行?爬床……」
「閉嘴!」一旁的林顯原聽不下去了:「口出狂言。」
「還不是有你們『言傳身教』。」蘭檸彎起眉眼笑了笑:「剛好是成語接龍,下一個是『教』字,該你接了。」
林顯原被氣到失語,半天沒說出話來。
蘭檸幽幽道:「教子無方嘛,這個詞形容你們再合適不過了。」
夫妻兩張嘴沒有說過他一個人,氣得紅頭漲臉:「你別轉移話題,如果錄節目時你敢對小野別有用心,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種威脅的話蘭檸已經聽到耳朵起繭了,再聽只覺得可笑,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更何況,究竟是誰不放過誰,還未可知呢。
蘭檸雙腿交疊,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打趣:「你說的別有用心指哪方面?是怕我趁著哪天沒人,撲倒他嗎?」
話音剛落,林顯原夫婦來不及發火,門就被推開,林追野和林景深先後進門。
「你剛剛說要撲倒誰?」林追野目光追著蘭檸的視線。
剛剛還沉著臉的夫妻倆見到兩個兒子一起回來,立馬換了副模樣,滿臉堆笑:「景深和小野回來了,餓了吧,晚飯馬上就好。」
唐曼邊說邊起身,迎向林追野,把蘭檸擋在身後:「小野你明天就要進組了,我叫阿姨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林顯原也跟著附和,拽著林追野向餐廳走:「小野,走吧。」
夫妻倆硬拉著林追野離開,沒人擋著蘭檸,林景深冷不防和他對上視線。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凌晨,第二天一早林景深就從家裡消失了,說是出差,今天才剛剛下飛機。
和蘭檸視線對上的瞬間,他下意識地退後幾步,目光瞟向餐廳方向,心虛道:「我剛剛一個字兒都沒說。」
「我又不聾。」蘭檸沒好氣道。
林景深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走啊,吃晚飯。」
蘭檸起身走去餐廳,吃不吃的不重要,主要是給林家人添堵。
每一次看到林顯原夫妻和林景深生氣發火,他積壓在心裡的痛苦才會減少一分。
他做不到重活一世就重新來過,更做不到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