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黑夜來得格外早。
也許永遠守不來黎明了。
***
蘭檸剛進門就接到柳競寒的電話,通知他後天出發,錄製真人秀第五期。
蘭檸找了個電影,邊看邊琢磨晚飯吃什麼。
最後,他懶得下樓吃飯,還是點了外賣。
他不愛做飯,也不會做飯,他的廚房就沒開過火,只是個擺設。
大概是點餐高峰期,他得外賣到的很慢。
眼見著就要超時了,門才被敲響。
蘭檸正餓著,忙跑去開門。
拉開門,林追野站在門口。
不由得皺起眉頭,冷漠地看著他:「下午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說著就要關門,但被林追野得手擋住。
他嗓子啞的厲害,清了好幾次嗓子才勉強出聲:「蘭檸,你給我個彌補的機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別……」
「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嗎?」蘭檸打斷他的話:「我讓你滾。」
說完,嘭得一聲把門關上。
絕望像一張布滿荊棘的網,將林追野死死困在其中,他滿心悔恨,找不到出口。
有些錯誤的開始是相遇,是誤會,是各種各樣矛盾,是彼此不能相知的遺憾。
唯獨他的錯誤是出生就註定,避無可避,逃無處逃。
那些苦難,那些惡意,化成一把鋒利的刃,將他和蘭檸之間颳得面目全非,那些刃刻在劃痕中消抹不去,想靠近,就要被割的鮮血淋漓。
敲門聲再次響起,蘭檸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而是靜默地站在門口。
直到第二次敲門聲伴隨著外賣員的聲音一同響起,他才打開門。
接過外賣,刻意忽略站在一旁的身影,隨後便將門再次關上。
今天的外賣不好吃,蘭檸吃了幾口就丟在一旁。
時間不早了,起身去洗澡準備睡覺。
但今天似乎什麼都和他較勁,熱水器一直不出熱水,他調了好半天才發現沒有插電。
吹風機也和他作對,平時幾分鐘就吹乾的頭髮,今天還在不停滴水,賭氣放在一旁,和鏡子裡的自己大眼盯小眼地瞪了一會兒,再次拿起吹風機時他才發現,剛剛一直開的涼風。
出浴室時,腳趾踢在擋水邊的瓷磚上,疼到他差點叫出聲。
終於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想看會手機就睡覺,他又找不見自己的手機在哪兒。
被子裡,床頭柜上翻遍了都沒有,他又下床去客廳找。
沙發茶几上也沒有,他甚至去了浴室和廚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