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的人寬容大度,可以包容,但是蘭檸做不到, 就算他小氣又刻薄好了:「不說就滾。」
他不需要一段充滿猜疑的感情,那樣劣質的關係, 不如一開始就丟掉。
反正缺失得那麼多, 不在乎多這一種。
林追野被罵得一愣,無辜地看著他, 討好地去牽他的手:「我沒有做過那些。」
蘭檸沒說信, 也沒說不信,只盯著他。
林追野深吸一口氣:「五年前我把遺囑委託律師交給你以後,我……」他拉起了自己的衣袖,手腕處錯落纏繞著猙獰的傷疤。
蘭檸這幾天一直好奇,為什麼現在八月的天氣, 林追野還穿著長袖襯衫,袖口一直系得嚴嚴實實,原來是在遮這些疤痕。
「我被救回來了, 控制不住想去找你,但你說過不願意見我, 我就躲遠一點,走了很多個國家,最後在F國找了一份工作。
我的前老闆,我叫他朝哥,他也是華國人,因為語言溝通更方便,我開始給他當司機,外國的治安不好,他又有很多仇家,他怕死,但我不怕,我救過他。」
林追野講述的並不是很連貫,甚至很跳脫,想起什麼就說什麼:「其實不算救,我當時只是覺得死不死都無所謂。」
蘭檸手指撫上他的手腕,輕聲問:「很多次?」
那些疤痕顏色深淺不一,甚至有兩道還泛著粉,是新傷。
林追野往回縮了一下手,其實他不願意讓蘭檸見到這些:「我只是想讓你信我說的話,並沒有其他意思。」
他自嘲的笑了下:「這些我不想讓你知道,怕你會嫌棄我……」說到一半,他語速忽然慢下來,俯在床邊,用額頭輕輕蹭蘭檸的手,聲音嘶啞:「不能見你真的好難受,每一天都好難受。」
蘭檸抽回手,林追野略慌亂地看著他,以為他在躲自己。
但蘭檸並沒有把手拿開,而是放在他頭頂,揉了揉:「後來呢?」
林追野安靜地俯在他手邊,很享受他的觸碰:「四年前朝哥得病了,治不好,他妻子和兩個孩子已經過世很久了,他沒有再婚,始終一個人,親戚朋友覬覦他的財產,做了很過分的事,讓他很失望,就問我想不想要他的公司。」
林追野的頭髮很軟很順,揉起來手感很好,蘭檸把它們理順後再揉亂,問:「然後他就把公司給你了?」
林追野搖頭:「沒給,他說想要你就去和他們一起搶,搶到了你就更有底氣去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蘭檸揉他頭髮的動作頓住:「你插手過我工作的事?」
林追野還是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馴順地俯在他手邊:「工作資源我沒幹涉過,我只是……只是把那些對你居心不軌的人趕走。」
這五年,蘭檸確實沒有遇到過圈裡那些腌臢交易,最過分的事就是季恆安排新人炒緋聞,蹭他的熱度而已。
林追野見他欲收回手,不滿地又把他的手拉回來放在自己頭頂:「別拿走,我喜歡。」
不僅喜歡他的觸碰,也喜歡待在他身邊,更喜歡可以被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