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月快速走來,解開自己的外衣包裹住雲櫟瀟的身體,神色緊張,語氣關切:「櫟瀟,你怎麼樣?」
雲櫟瀟眉頭緊皺,眼底頃刻就浮現了淚光,他勾了勾唇角,故作逞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哥,你別擔心,我沒事……」
羽寒月扶住他的肩膀,又氣又急:「都疼成這樣了,還敢說沒事!」
雲櫟瀟見人群都陸陸續續散了,咬牙忍著背後的劇痛,湊到羽寒月耳邊,他要說出讓羽寒月更愧疚的話:「哥,一鞭子換羽寒陽一隻手,我們不虧。」
「一個殘廢的繼承人,日後哥要動起來,可就沒先前那麼困難了……」
話說完,雲櫟瀟心裡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頭歪在羽寒月寬闊的肩膀上,就暈了過去……
羽寒月本能的摟住雲櫟瀟下滑的身體,臉色未變,內心卻驚駭非常:雲櫟瀟是什麼意思?
他是故意廢掉羽寒陽的手的?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羽寒月心裡被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填滿,雲櫟瀟當時都中了毒,面臨著羽寒陽的威脅,竟然還能順勢而為,幫他鋪路。
他都不知道是該說雲櫟瀟聰明冷靜,化危機為轉機,還是為了他,都執著地冒傻氣了。
他立刻彎腰抱起雲櫟瀟,邊向醫館跑去邊低聲說道:「櫟瀟,哥帶你去醫館,再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第6章
羽寒月抱著雲櫟瀟到達醫館的時候,他的外衣已經被雲櫟瀟的鮮血染紅,他一腳踹開了醫館的門,大聲呵道:「快來救人!」
雲櫟瀟今日當眾被賜羽雷鞭之刑的事,醫館的人自然也早就知曉,文老一早就吩咐醫館做好救治準備,是以聽到聲音後就立刻跑了出來,快步將羽寒月引到雲櫟瀟的小藥廬內。
文老顧不得對羽寒月行禮,急急吩咐:「快把他放下!」
文老將雲櫟瀟身上帶血的外衣揭去,用干毛巾將傷口之外的血液擦去,那道鞭痕近看愈加血腥可怖,接著他打開矮柜上的三層小藥箱,羽寒月發現裡面是大小不一的銀針,一根一根皆閃著森寒的光。
文老遞給羽寒月一張聞起來有些刺鼻的濕帕子,認真囑咐道:「櫟瀟公子處在昏迷之中,沒有辦法餵下麻醉湯藥,但他的傷口太深且創面大,我必須立即為他縫合傷口,這塊帕子用櫟瀟公子配置的毒藥浸泡過,具有強烈的麻痹效果。」
「我開始縫合後,請您用這塊帕子捂住櫟瀟公子的口鼻,每隔五分鐘操作一次,以避免櫟瀟公子在縫合的過程中,因為疼痛而醒過來。」
羽寒月薄唇緊閉,繃著一張臉接過帕子,看著雲櫟瀟昏迷不醒的稚氣臉龐,微微頷首:「文老放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