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夜宴席開始前,他還逗弄雲櫟瀟,問他穿得這般好看,是不是也想娶媳婦了。
雲櫟瀟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直接跳起來申辯,那單純害羞的樣子,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中痒痒的,很想把人直接摟在懷裡,捏著他的脖子哄說是開玩笑的,把這隻炸毛的貓給擼順了。
他的寶貝弟弟這般純潔乾淨,連男女之事都羞於啟齒,只是聽他這麼說了一句,那張俊俏的小臉就染上了薄紅,更何況是當眾被一個風流浪蕩子給親了!
而他這個哥哥非但沒有搞清楚狀況,還不分青紅皂白地逼他和輕薄了自己的登徒子道歉。
難怪雲櫟瀟會生那麼大的氣,會不願意理他。
羽寒月正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雲紫鈺已經解去外衣,很是熟練地跨坐到羽寒月的身上,這是無數個他們翻雲覆雨之前的一個暗號,一道前奏,一份邀請。
但今夜羽寒月毫無雲雨的心情,甚至對雲紫鈺這般的主動心生了一絲厭惡,覺得她作為女子有些不知羞恥,直接將她推下去後,就站起了身,冷淡道:「今晚很累,妹妹也早些休息吧,我去側殿睡。」
接著就旁若無人地向浴堂走去,寬衣解帶,準備沐浴就寢。
雲紫鈺被驟然拒絕,杵在原地,死死咬著下唇,見羽寒月連頭都沒回,直接跨進了浴桶,是真要沐浴歇息了。
這麼多年朝夕相伴,她自是很了解羽寒月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改變,再繼續不依不饒只是自討沒趣,才輕輕抽泣著,裝作善解人意的說道:「哥哥還是在自己的寢殿睡吧,我回側殿就行。」
羽寒月只是冷淡的「嗯」了一下,便將雲紫鈺拋諸腦後,他現在眼前,只有方才雲櫟瀟冷著小臉,眼底仿佛閃過一抹淚光,負氣離開的單薄背影……
第14章
夜已深,雲櫟瀟早就沐浴更衣好了,穿著一身黑色的裡衣靠坐在窗台邊,望著天上亘古不變的月亮和雲織成的薄紗,不斷地變換著模樣。
自從重生以來,他就極少再穿白色的衣服了,特別是裡衣,因為那會讓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上一世慘死時的場景,那些噴濺在純白裡衣上面的血花,輕易地就將那如冰如雪的白染成了血腥刺目的紅,那些紅就像是被縫入他身體中一般,無論怎麼努力,都擦不掉....
那些纏繞的噩夢,從未有一刻離去過。
只有一步一步地籌謀,在那些人試圖傷害自己以前,先一步將他們擊潰,他的心頭才會覺得一些,才會真切地感知到,自己還活著。
雲櫟瀟仰頭喝光了最後一壇桃花醉,又想起了方才被宋音塵輕薄的畫面,心頭更是煩悶不已。
他兩世的第一次親吻,都那麼不讓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