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櫟瀟看著他滿含期待的眼神:「……」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低頭打開錦盒,裡面是一條做工精緻的黑鑽石抹額,抹額中間一段閃著鑽石細碎的光,漂亮卻不招搖,很適合男子佩戴。
宋音塵平日裡就喜歡這種首飾珠寶,因而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櫟瀟弟弟可別小看這麼一條抹額,那上面的黑鑽石萬分難尋,我可是吩咐工匠找了整整三年,不日前才總算找齊了縫製而成的,本來是想留給自己佩戴的,但見櫟瀟弟弟生得這般俊俏,膚色又白如凝脂,這黑鑽石抹額給你更為合適....」
宋音塵,江湖聞名遐邇的風流浪蕩子,出身於武學世家卻是一個功法極差的廢物,渾身上下除了一張臉能看以外,完全就是一無是處。
若非雲櫟瀟知道,他日後會成為名震江湖的武學天才,成為那唯一一個可以和羽寒月抗衡的人,雲櫟瀟是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的。
這條抹額是非常的漂亮,但身為一個武學世家的公子,不求在武學上有驚人的突破,心思竟然都只在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上面,如若不是雲櫟瀟重生歸來,知曉部分上一世發生的事,可以肯定此時的宋音塵絕對是個廢物,他一定會懷疑宋音塵現在的種種表現是在扮豬吃老虎。
宋音歌似乎也覺得宋音塵過於荒唐,但身為哥哥,自己弟弟闖了禍,總要為他開脫,於是幫著勸雲櫟瀟:「雲公子,音塵昨天確實是無意冒犯。這抹額是他的心愛之物,他能夠將這心愛之物送給你,可見他是真心想彌補自己的過錯,不如就看在我這個哥哥的面子上,原諒他這一次。」
宋音歌身為宋氏長子,又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都這麼說了,哪還有不賣他面子的道理?
於是雲櫟瀟還未開口,羽寒月已經笑著圓場:「音歌兄實在是太客氣了!昨天這件事原本就是一場誤會,我們櫟瀟未及弱冠,還是孩子心性,一時接受不了才會那樣,經過這一晚上,他也想明白了,大家都是男子,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事,音歌兄和音塵弟弟也不要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宋音塵沒有管羽寒月,只是堆著一臉的笑,桃花眼亮亮地盯著雲櫟瀟冷若冰霜的臉,就等著雲櫟瀟大發慈悲放過他。
雲櫟瀟望著宋音塵一臉心無城府的傻笑,在鄙夷之中又不由自主地透出一抹少見的愧疚,這人雖蠢鈍如豬,但畢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更未曾傷害過他,卻從昨夜開始,就將成為他復仇的工具,往後再也不能過隨心所欲的生活,也是平白遭了無妄之災。
於是雲櫟瀟終於說道:「算了。」就起身往裡屋走去,那條抹額被隨意地扔在桌上。
羽寒月幫雲櫟瀟將抹額放入錦盒收好,他知道雲櫟瀟的脾氣,這是已經不計較了,於是笑著道:「櫟瀟昨夜酒喝多了,有點不甚酒力,現在身子還乏著,怠慢兩位,不如我做東,請二位公子去酒肆喝幾杯,如何?」
喝酒這事,宋音塵當然是最最最喜歡了,再者除了可怕的雲櫟瀟,他是非常樂意與新朋友把酒言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