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論讓宋音塵仿佛被雷劈了,趕忙低頭喝了口酒壓壓驚,硬裝鎮定道:「別瞎猜,這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能隨意給人扣帽子,你們腦袋裡能不能裝點好東西?」
月影沒有在宋音塵這裡得到想要的回答,有些失望:「可是白日裡發生的事,這羽寒月明顯就是吃醋啊!弟弟只是去了次青樓,正常哥哥哪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活像你們是一對姦夫淫夫!公子你在映天山谷的時候,那藏香閣的門檻都快被你踏破了,音歌公子也沒氣成這樣!」
月熙點點頭,竟然有些認同了:「如若真是吃醋,那他可真是閒操蘿蔔淡操心。雲櫟瀟那樣眼高於頂的人,應當是不會對公子你……有那種想法的。」
宋音塵故意把酒盞重重放到桌面上:「去去去,都給我下去,吵死了。」
將月熙和月影趕走後,宋音塵獨自坐在廳堂里回味方才的那些話。
他也不得不承認,月影說的,真的有幾分道理。
雲櫟瀟方才回來的時候,雖然臉色如常,但那雙微紅的眼尾,應該是哭過了。
難道雲櫟瀟真的喜歡羽寒月?
因為得不到兄長的愛,才變得乖戾狠絕,形若瘋癲?才瞞著兄長做那麼多對不利於羽氏的事?才當面頂撞,故意氣這個兄長?
想到此處,白日裡那股鬱結之氣,再一次充滿了他的胸腔。
*
雲櫟瀟關上門後,就悶著錦被一直躺到了天黑,終於聽到了敲門聲。
看這個點,應該是要用晚膳了。
下人們都是有眼力見的,應會將食盒放在門口就離開,所以雲櫟瀟並沒有動,可沒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頗有種堅持不懈的味道。
雲櫟瀟擰著眉,終於起身去開門,就瞧見了門外宋音塵那張堆著笑的俊臉,桃花眼亮晶晶的,晃了晃手裡的紅木食盒:「櫟瀟弟弟,若是還沒胃口用晚膳,不如先嘗嘗我親手做的甜湯?」
雲櫟瀟手握著門把,掙扎了一下後,終是側開了身,放宋音塵進來了。
他坐到廳內的梨花木羅漢榻上,繃著臉,冷眼瞧著宋音塵歡天喜地地打開食盒,好像裡面裝得不是一碗甜湯,而是一個稀世珍寶。
他真的很好奇,宋音塵為何每時每刻,都可以快樂地這般沒心沒肺?
這麼愣神的工夫,宋音塵已經將那碗甜湯端了出來,戳在了雲櫟瀟的眼前:「這是我煮了好半日的紅豆沙,食材都是上等的,味道甜而不膩,你這段日子耗損了不少氣血,現下又是冬日,多喝些這種暖身子又補氣血的食物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