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塵桃花眼彎彎,笑眯眯地道:「我知櫟瀟弟弟害怕雷雨夜,便主動央求他留我在寢殿,這時候有個人陪伴他總是好些,櫟瀟弟弟便同意了。寒月兄這半夜三更的,怎會突然到訪,還動如此大的氣?」
宋音塵常年流連煙花之地,對人的氣味比雲櫟瀟還靈敏,早就聞到了羽寒月身上有女子的胭脂粉香味。
香味還很濃烈,應該是剛沾上不久,這羽寒月半夜和女子私會完,再跑來看自己的弟弟?
當真是神奇的操作。
因而宋音塵就沒管住自己那張喜歡惹禍的嘴,把心中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羽寒月聽完他這番話明顯更生氣了,卡著他脖子的手肘也更用力了,宋音塵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視線開始恍惚,掙扎中只聽到羽寒月冷聲說道:「音塵弟弟莫以為你是宋氏的二公子,就可以手伸那麼長,管到我們羽氏的人頭上!」
「櫟瀟是自小就害怕雷雨,可他有我這個哥哥就夠了,日後就不勞煩音塵弟弟了。」
「櫟瀟脾氣不太好,睡相也不是太乖,武藝還高強,萬一不當心傷了音塵弟弟,可就是我們羽氏的罪過了。」
說罷之後,羽寒月終於鬆開了他,宋音塵再次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劫後餘生的喜悅盈滿胸膛,抬頭就見羽寒月已經拉開了廳堂的門,冰冷的下逐客令:「這裡有我,音塵弟弟就先回吧。」
宋音塵瞥了眼羽寒月那不容商量的表情,尋思著現下和羽寒月正面槓上絕對討不到好,畢竟他不會絲毫武功,羽寒月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
還有就是,即便他認為羽寒月作為哥哥很失職,但羽寒月再不好,當不至於真的去害雲櫟瀟,如果繼續和他爭執下去,勢必就要吵醒那小瘋子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雲櫟瀟哄好,只希望他今夜能好好睡一覺。
再者白日裡要不是因為帶他去環翠樓見芷韻,雲櫟瀟也不會被羽寒月狠狠斥責,鬧得這般不愉快。
於是就依著羽寒月的意思快速走人,可是他前腳剛準備踏出門,就在半途收住了,驚訝地問道:「這位姑娘,你找誰?」
羽寒月聽到這句話後,立即向門外看去,爾後神色微變。
門外站著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只是神色頗為瘮人,像是夜半從地府偷跑出來,想要吃人的惡鬼。
儘管這張臉面生,但就憑這份神情和惱意,羽寒月頃刻就猜出了面前人的身份:「是我殿內的丫鬟,應是有急事稟報,音塵弟弟只管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