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堂的門被緩緩推開,進來了一個修長挺拔,貴氣逼人的男子。
羽寒月勾起唇,含著淺笑的目光掃過他的臉,爾後直勾勾地落在了他的肩頸處。
雲櫟瀟順著這目光低頭看了眼,才發現方才聽到動靜後太匆忙,胡亂一通地套上了睡袍,以至於一邊的衣衫都沒規整好,大半個肩膀還露在外面。
雲櫟瀟趕忙將衣服拉好,語氣不善地問道:「深夜到訪,所為何事?為何不敲門?」
羽寒月是聽了眼線的報告,知道宋音塵提著酒去了雲櫟瀟的寢殿,好半日不曾出來,又想到先前他們還曾同床共枕,便按捺不住深夜趕來。
他進入寢殿後發現空無一人,又聽到浴堂有動靜,是敲了門的,可無人應門,便立即推門而入。
見浴堂內只有雲櫟瀟一人,他唇邊不由自主地揚起笑容。
隨即見雲櫟瀟剛沐完浴,烏黑的髮絲還在滴著水,眼眸濕潤,小臉薄紅,衣衫凌亂地站在衣架子旁,大片雪白的肩頸裸露在外面,心神立即就被眼前的畫面給攫住了。
雲櫟瀟是他自小養大的,幫他洗澡,哄他入睡,什麼樣子的雲櫟瀟他都見過,可今日只是看到了他裸露出來的白皙肩膀,竟會連呼吸都亂了。
這種感受,羽寒月從未體驗過,覺著新奇,又覺著害怕。
他見雲櫟瀟臉色不悅,便趕忙溫聲解釋道:「我敲了門,可是沒有動靜,所以就推門進來了。明日侍衛遴選,我特地吩咐內務府給你制了一套新衣裳,一會看看可還喜歡。」
只是一套衣服而已,當然不用他堂堂一個少主親自送來。
雲櫟瀟知道這是羽寒月在主動破冰,為了前兩日裡,他急怒之下的口不擇言。
這對高傲冷酷的羽寒月來說還是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去討好一個人,裝作無事的暗暗低頭。
可雲櫟瀟已不再是那個可以隨便哄騙的蠢貨,會因為羽寒月隨便幾句噓寒問暖,隨便丟幾顆糖就感動,更不會因為一套衣衫就選擇原諒那些刺骨的傷痛,於是冷淡回答道:「多謝羽公子,麻煩放在外面廳堂即可。夜已經深了,明日一早還有侍衛遴選,請早些回去歇息。」
羽寒月聽到這個稱呼先是意外,爾後無奈地笑問:「櫟瀟,你是故意氣我是不是?」
雲櫟瀟謙遜地表示:「是羽公子說你沒有我這樣不要臉面,不辨是非,還頂撞兄長的弟弟,我只是謹遵教誨罷了。」
他又故意擠出一抹淒楚地笑容道:「畢竟我還要在這羽氏生存,不能得罪羽公子,招羽公子厭棄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羽寒月:「……」
見羽寒月不準備先行離開,雲櫟瀟便繞過他往外走去,即將錯身而過時,羽寒月用力一把拽住他的手,雲櫟瀟那被蠱蟲背刺的手又是一陣鑽心的刺痛,他急忙緊咬牙關,以免痛呼出聲被羽寒月發現不對勁,心中更是大罵了宋音塵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