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針在前兩日已經結束了新侍衛入府的培訓,和青夜一起回到了雪梅園。
只是青夜被安排在外殿侍奉,鬼針則可以隨侍在雲櫟瀟左右。
現在鬼針就從衣櫃裡拿出了兩套內務府新制的衣裳,舉到雲櫟瀟面前,供他挑選。
雲櫟瀟掃了兩眼,就選擇了那件米白與靛藍相間的豎條紋長袍,外面再配了件同色鑲邊貉子毛的厚實馬甲,低調奢華,不奪人眼球,但也不顯怠慢。
鬼針便放下了另一套,伺候雲櫟瀟穿衣,雲櫟瀟透過銅鏡望著他現今宛如中年人的臉,低聲說道:「你體內的毒,我雖已經給你全解了,但影響容貌的部分,還需特殊的藥物好好調養才能恢復如初。」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羽氏大部分人都認得你曾經的模樣,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我們能夠離開羽氏的那天,我就幫你恢復容貌,你再多忍耐些日子可好?」
鬼針回到雪梅園的當晚,雲櫟瀟就和鬼針秉燭長談了一整晚,將他發現了羽寒月對他自始至終都是利用,利用完畢後就會「狡兔死,走狗烹,殺之而後快」的險惡用心揭露出來,以及他想要脫離羽氏的計劃都同鬼針說了,只是隱去了自己是重生的以及背後的始作俑者是他親姐姐這件事。
這些事情說出來太過驚世駭俗,容易越解釋越亂,不如暫且不提。
雲櫟瀟也從鬼針那裡了解到,原來他順利脫險是得了藥王的幫助。
雲櫟瀟當即心緒複雜,又甜又苦,原來師父雖已經昭告天下將他逐出師門,卻還一直在暗處關心著他,不然怎會如此湊巧地救下鬼針?
雲櫟瀟心中感激,卻又無顏面對藥王,便交代鬼針有空多回藥王谷看看,藥王年事已高,還需人多照顧。
鬼針對雲櫟瀟所吩咐的一切都毫無異議,此刻那張中年人的臉上,說得好聽是一臉忠誠,說得不好聽則是痴漢一枚,瞧著甚是變態,得虧雲櫟瀟不是閨閣小姐,不然恐怕會被嚇出毛病來:「我回來的那天,少主就已經同我解釋過了,一切但聽少主安排。」
「上一次我沒能信任少主,真以為少主要犧牲我來保全自己,才會在死前同你說了那樣的話,現在每每想起,都頗為汗顏。」
「現如今我好好活著,還能夠回到少主身邊,就已經是我人生中天大的幸運了!我堂堂七尺男兒,容貌算什麼?即便一輩子都這樣,我覺著也不打緊!」
雲櫟瀟被鬼針奮力表忠心的模樣給逗樂了,兩個梨渦淺淺地浮現在皙白的小臉上,眼底有微光閃過:「哪能不打緊?你未來還是要娶妻的,年紀輕輕的頂著這麼一張臉怎行?你不介意,人家姑娘還能不介意?人家是要找相公,不是找個爹回去!」
鬼針低沉沙啞的嗓音立即透出了一抹不屑:「只看皮囊不看內在的姑娘,有什麼要得?」
雲櫟瀟已經系好了黑色披風,小臉更是白皙精緻,漂亮炫目,他邊走邊道:「等你真的遇到心悅的姑娘,相信我,你自會介意現今這幅容貌。」
「誰會不想在心悅之人面前表現得好一些?哪怕就是短暫的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