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星雲殿。
已是深夜,往年早就沉寂的宅院,今時今日依舊燈火通明,沒有一絲冷清的跡象。
正中心的炭火爐正噼啪作響,整個屋內都被烤得暖烘烘的,方才在外瘋玩了很久的眾人,終於回到了屋內,圍著火爐暖了暖身子後,果真就像宋音塵所說的那般,開始了下半場的大好時光。
雲櫟瀟站在旁邊見他們鬧了會兒,特別是宋音塵仿佛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不已,好似要在牌桌上一雪前恥。
雲櫟瀟便沒有驚動他們,自己獨自上了樓。
他本不喜歡熱鬧,像方才那般玩鬧了一陣,已經夠了。
是以等宋音塵發現雲櫟瀟不見了,上樓來尋他的時候,發現他早已沐浴完畢,正獨自提著個小酒罈,坐在窗沿邊賞月,腳下還放著三壇歪七扭八,已經空了的桃花醉。
宋音塵:「.....」
雖說宋音塵覺著這桃花醉淡如水,可雲櫟瀟晚宴時就已經喝了不少,再加上這空了的三壇,對於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孩兒來說,著實有些多了。
宋音塵走到窗沿邊,調侃道:「我說櫟瀟弟弟怎麼忽然不見了,原是趁我不注意,一個人偷溜上來喝酒。」
雲櫟瀟回過頭來,原本一直清冷的眼眸多了一些水色,但唇邊那絲絲嘲諷的笑意,說明他的神志還是清楚的。
雲櫟瀟擱下手裡的小酒罈,動作利落地跳下窗沿,沒有看宋音塵一眼,而是腳步沉穩地直直往床榻走去,邊走還邊道:「音塵哥哥得空上來尋我,是牌局都結束了?這天色已晚,還是早點回去歇...」
這句話還沒說完,宋音塵就見他一個踉蹌,差點要摔倒,還好因為武功底子在,險險撐住了晃晃悠悠的身體。
宋音塵立刻上去扶住他,好氣又好笑道:「我還真以為櫟瀟弟弟是酒量見長,原來又是在強撐。」
許是因為酒勁上頭影響了平日裡的冷靜克制,雲櫟瀟既沒有回懟,也沒有掙扎,反而順勢靠在了宋音塵的懷裡,非但如此,還仿佛小孩兒般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宋音塵見他甚至要將一條腿也夾上來,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雲櫟瀟怕是醉酒以後把他當成了柔軟的枕頭或者錦被,想要一團抱住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