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地,周圍的侍衛們都緊緊抿了抿唇,用力繃緊臉,不讓自己笑出來。
羽寒陽氣得眼睛都瞪圓了:「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羽凌威輕輕捏了捏太陽穴,直接對文老擺了擺手,文老便立刻上前探查。
文老搭上羽老夫人枯瘦的手腕,不消一會兒就神色凝重,切完脈後,就向羽凌威說道:「家主,確如櫟瀟公子所說,老夫人...關鍵就要看今晚了。可即便是過了今晚,情況也不樂觀,即便我和櫟瀟公子拼盡一身醫術,也只能保一月有餘了。」
羽寒陽不太相信老夫人確實是不行了:「文老,你不會切錯脈吧?他方才可是親口承認了,給奶奶餵的是毒藥!這怎麼可能不是害奶奶呢?再說你們看這一地的玉器碎片,還有那小雜種臉上的巴掌印,方才這裡一定是有過激烈的搏鬥。」
文老沒有計較羽寒陽氣沖沖的語氣,耐心解釋道:「那丸藥在醫館有備案,確實是藥性猛烈可怖。」
「如若是尋常人服用,會血液流速過快導致氣血翻湧,若不及時解毒,最嚴重的後果就是經脈逆流,爆體而亡。」
「可老夫人本得的就是卒中之症,她的經脈就如同被塞進了一團一團的棉絮,尋常的活血化瘀藥物早就無用了。」
「櫟瀟公子這丸藥下去,反倒是能疏通老夫人體內部分淤堵成結的經脈,暫且穩住了病情。」
羽寒陽不懂醫術,根本無法從文老的話里挑出任何錯處,又不甘心這麼放過雲櫟瀟,便口不擇言道:「文老,你不會是因為和這個小雜種私交甚好,故意偏袒他,才這麼說的吧?」
文老以前是太醫院之首,為人宅心仁厚,更沒想到這把年紀了竟會被羽寒陽當眾栽贓污衊,一時氣結,說話都抖抖索索了:「你!我…醫者仁心,事關人命,我!我!斷不可能這樣做!!」
雲櫟瀟本不想搭理羽寒陽這個蠢貨,但見文老氣得不輕,生怕這老人家氣出個好歹來,便忍不住開口道:「人蠢就該多動動腦。」
「第一.那茶案和上面的玉器是老夫人病發掙扎之時,哥哥和嬤嬤為了制止她傷到自己,手忙腳亂之下碰倒摔破的,我臉上的印記也是老夫人抽搐不已時誤傷的。是不是打鬥才留下的痕跡,在場多數是習武之人,還能看不明白?合著就你長了眼睛,大家都成了瞎子?」
「第二.就憑老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是華佗再世,她也不可能有這個力氣同我們搏鬥。」
「第三.我如果想要殺一個人,可以用一百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何須眾目睽睽之下毒死她?還恰好要被你瞧見,上趕著在這裡揭發我?」
「最後.我毒死她,對我有什麼好處?老夫人一向就很心疼我哥,我又為何要做傷害哥哥的事?即便我真發了瘋,像你說的想要挾私報復於她,哥哥又怎可能縱容我這般做?」
羽寒陽還不服氣想說什麼,雲櫟瀟直接撩了下眼皮,冷聲警告:「這裡這麼多人,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