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櫟瀟握緊拳頭,濃密的睫毛劇烈顫抖,正想給宋音塵另一個眼圈也送去一圈青紫後,宋音塵好似終於識相了,站到他身後,雙手搭在他肩上,把他往床榻上推:「確實很晚了,櫟瀟弟弟上榻我就走。」
等雲櫟瀟坐到榻上,宋音塵果然沒再糾纏,而是轉身就往樓下走,人影剛從視線里消失,就飄上來一句:「櫟瀟弟弟,可別把我和那瞿小姐混為一談啊。」
知道宋音塵看不見,雲櫟瀟還是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右手托起幼蠍,喃喃說道:「他這是知道即便你扎了他,我也不會讓他死。早知道方才就該讓你狠狠扎他一脖子,讓他痛苦一番,出出氣也是好的。」
幼蠍在他的手心轉了一圈,然後對著雲櫟瀟「哐哐」敲了下自己的兩隻大鉗。
雲櫟瀟眉頭輕輕皺起,眸色微沉,不可置信:「你竟然喜歡那個廢物?」
幼蠍又「哐哐」敲了兩下大鉗,給了肯定的答案。
雲櫟瀟心浮氣躁,直接將它丟到了床角,抱著被子就氣鼓鼓地躺下。
好啊,非但體內的蠱蟲叛變,現在連他的幼蠍也要叛變了。
宋廢物憑什麼???就憑那張臉長得好看?還是憑那張嘴能言會道???
他氣得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
羽氏表面風平浪靜了兩日後,果然在第三日,羽凌威便召集大家一起去大殿議事。
雲櫟瀟到的時候,羽寒星和羽寒月已經到了。
短短兩日未見,羽凌威看上去明顯比之前滄桑了不少,看起來韶夫人紅杏出牆這件事給他的打擊確實不小。
見雲櫟瀟到了,羽凌威便沉聲道:「相信大家都知道今日我召你們前來的目的,茲事體大,所有相關人等…都要面對面把事情說個清楚。」
說罷他就對殿外的侍衛揮了揮手,不一會兒,侍衛們就將韶夫人、羽寒陽還有那個姦夫一起押了上來,在殿內正中跪成一排。
雲櫟瀟瞧了一眼,這韶夫人倒是個硬氣的女子,雖然蹲了兩日牢獄,現在髮絲凌亂,很是狼狽,可不卑不亢,眼神銳利堅定,甚至都無甚慌張。
羽凌威將一卷書信朝著她扔過去,薄薄的信紙如同雪花,在空中盤旋飛舞后次第落下,在地上鋪成白白的一片,他眼含怒意道:「這些書信我都已經看過了,你的字跡我絕對不會認錯,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韶夫人瞥了眼這滿地的書信,非但不心虛,竟還笑了下,才說道:「這些書信確實是我所寫,我沒什麼好否認的。在你藉助權勢橫刀奪愛之前,我和表哥早已私定終生!但我好說也是名門出來的人,絕不會同他無媒苟合。寒陽確實是你的兒子,是羽氏的長子,還希望你能夠明辨是非,莫要被小人設計矇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