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都超脫了她的掌控,羽寒月變心已經是無可辯駁的事實,羽寒陽也已經廢了,再無東山再起,同他爭搶的可能。
羽寒月成為羽氏家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他最大的夙願即將達成,她手上的那件東西能不能研製成功,他恐怕未必如先前那般在意了。
她對羽寒月的用處已今非昔比。
所以從前是不在意,現在則是絕不能讓羽寒月知曉她真正的目的,不然羽寒月極有可能為了雲櫟瀟,反手除掉她!
那綠豆糕雖然是她寫的製作方子,可日日做給雲櫟瀟吃的人,是宋音塵。
宋氏和羽氏的關係本就敏感,無論宋音塵到底有沒有從中做過手腳,他都是最適合的栽贓人選。
屆時羽氏再起動亂,羽寒月分身乏術,她便可以趁機潛入羽氏,若雲櫟瀟當真性命危殆,那就在他斷氣以前,先取出這七竅玲瓏心再說!
無論如何,她總不能性命和愛人,都輸了出去!
雲紫鈺眼底噙著不甘的淚,被心愛之人背叛的疼痛,一刀一刀地切割著她的心,在看不見的胸腔深處,鮮血淋漓。
良久以後,她狠狠摔碎了桌上那套羽寒月送的茶盞,一地泛著冷光的瓷器碎片,就像他們已經分崩離析的關係,無法修復。
羽寒月這般不仁不義,罔顧多年情分,背叛他們之間的山盟海誓,那也莫要怪她心狠手辣,翻臉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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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蠱蟲躁動,雲櫟瀟身體受到的損傷著實不小,方才醒轉了一會兒,進了點文老的藥膳後,又昏昏睡去。
宋音塵便起身出了小藥廬,徑直去了文老的房間。
文老對他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笑著招呼他進去後,就立即關上了門,看樣子是知曉接下來所談論的話題,不便讓旁人知曉。
宋音塵是來問情蠱之事的。
方才文老特地以取藥膳為由支他出去,應當就是看出了有他在場,雲櫟瀟不願多說。
可這情蠱的危害性如此之大,竟能隨時隨地危及雲櫟瀟的性命,他無法裝作若無其事,他絕不想雲櫟瀟再一次那樣撲倒在他懷裡。
文老會不會坦誠相告,他沒有把握,但他必須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