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因為他這一世提前除掉了羽寒陽,阻止了皇家聯姻,也間接救下了本該慘死的長公主,皇帝陛下少了這麼一樁悲痛之事的刺激,導致病情延緩發作了?
所以才遲遲沒有任何消息!
若真是這樣,那三皇子恐怕要按捺不住了,近日羽寒月又頻繁進宮,幾乎很少待在羽氏。
如若他們在暗中籌謀著什麼……
雲櫟瀟的直覺告訴他,一場驚天動地的山雨快要醞釀完畢,即將席捲整個金陵城.....
所以他也必須儘快推進他的計劃了。
後面會不會有驚天動地的山雨,宋音塵不知,宋音塵只是看著雲櫟瀟眼神肅殺,唇邊掛著陰笑,冷著聲誇他武功有所進步的模樣,背脊陣陣發涼。
等到兩人進了星雲殿後,他就伸手把雲櫟瀟抱進懷裡,在他耳邊真誠認錯:「櫟瀟,我方才不是故意震傷你的,我只是一時控制不住內力。」
雲櫟瀟突然被抱住還有些莫名其妙,聽宋音塵說完才忍不住笑出聲:「音塵哥哥好端端地莫要胡思亂想,你取得了如此進步,我是真為你高興。」
宋音塵鬆開了他,桃花眼認認真真地看過來,再次確認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雲櫟瀟坐到羅漢榻上,伸手拿茶壺倒水,「不然我何必費心費力種情蠱,還鞭策你練功?」
因為拿茶壺的緣故,雲櫟瀟袖口露出了一截白色紗布,上頭已經沁出了一大片血跡,宋音塵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這是昨日取血留下的?別動,我來處理。」
雲櫟瀟就見宋音塵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藥箱的位置,上一個這樣輕車熟路的,還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鬼針,接著提著箱子就坐到他邊上,小心翼翼地解開那已經染了血的紗布。
他的癒合能力一直不錯,即便是現在傷口又被震裂開來,也已經比昨日剛割開的時候好多了,擦去表面滲出的鮮血之後,傷口看起來並不猙獰,就是一道略長的紅色口子罷了。
宋音塵從小藥盒裡挖出一塊透明的軟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他的刀口上,雲櫟瀟見他像是在對待價值連城的寶物般小心翼翼,壓下心頭湧起的甜和酸,忍不住揶揄道:「音塵哥哥,這會兒怎麼不囉唆了?」
宋音塵繼續認真抹藥,西斜的陽光落在他高挺的鼻子上,睫毛溫和地垂落下來,是一副頂好看的畫面,只是聲音低沉無奈:「我囉唆你就聽了?」
雲櫟瀟輕笑了聲不說話。
他確實不會聽。
宋音塵用乾淨的紗布重新包紮好傷口後,輕輕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過來,如同最溫暖的朝陽,使得他原本已經冰封的心,也開始漸漸融化:「可是櫟瀟,即便你很恨他們,想要報復他們,也可以不選這種方式的。」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不是什麼好招數。」
「你這麼聰明,我不信你不明白。」
雲櫟瀟只是低垂下眼眸,回握緊宋音塵的手:「並非我不愛惜自己,而是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遊戲。」
「他們遠比你想像的更可怕,也更殘忍。」
「如若沒有豁出性命的覺悟,是不可能有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