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月繃緊英俊流暢的下顎線,淺灰的眼瞳盛滿輕蔑:「音塵弟弟今日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才短短几月,武功竟能精進到如此地步。」
宋音塵的眉宇間皆是冰霜,和平日裡如沐春風的風流浪蕩子完全不同:「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和寒月兄自是不同,最厭惡這些打打殺殺之事。」
「但若是為了守護身後所愛之人,獻上我的一切,哪怕是性命都在所不惜,何況只是努力習個武?」
似乎是這句話觸怒了羽寒月本已極為敏感的神經,他手上的力道驟然增大,臉上笑了,可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那我今天就讓櫟瀟親眼看著,你如同一條下賤無能的狗,被我一劍一劍殺死,讓他徹底認清楚,你是怎樣的一個廢物。」
「他就會知道,他愛錯人了。」
語畢,宋音塵甚至都沒看清楚羽寒月的動作,只是感覺到一陣模糊的光影后,他的右臂突然一涼,接著就湧出了鮮血。
再回頭看時,羽寒月已經站在一米開外,仿佛邪神一般地宣判道:「剛才那幾招,是我讓音塵弟弟的,沒想到音塵弟弟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接下來你就會知道,方才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可笑。」
羽寒月如今的強大不可及,除了本身在武學上過人的天賦外,更是無數次刀尖舔血中成長起來的。
是以他只是這樣站在那裡,周身就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等閒人都不敢靠近,只想轉身就逃,離他越遠越好。
但不知道宋音塵是天生心性強大,還是不知者無畏,在羽寒月這般的壓迫下,他竟連面色都沒變一變,還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那恐怕要讓寒月兄失望了,就算是為了在櫟瀟弟弟面前那英俊瀟灑的形象,我也不能輸給寒月兄。」
正在後邊,閉眼運功的雲櫟瀟:「……」
他深吸一口氣,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不能為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的花花公子,耽誤了療傷的正事。
宋音塵重新提起劍,指著羽寒月道:「今日寒月兄就試試,到底能不能一劍一劍殺了我。其實我方才只守不攻,也是尊重前輩。」
羽寒月大約真是從未見過宋音塵這種毫無本事,還能如此不要臉之人,執劍的手都微微抖了下:「那我就先削了你的嘴,看你還能不能這般猖狂。」
宋音塵面對著凌厲的劍鋒,穩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雙總是柔情似水的桃花眼依然清澈無比,深情款款,毫不害臊地拒絕道:「那可不行,我還沒親夠櫟瀟弟弟呢。」
雲櫟瀟擱置在膝上的雙拳倏然握緊,濃密的睫毛劇烈顫抖,差點就因為宋音塵這句話運岔氣了。
等事情了了,他一定要親手痛揍一頓宋音塵!
不管該死的蠱蟲會不會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