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月已經除去了,雲紫鈺的下落我也派人去尋了,沒有了羽寒月這個靠山,捉到她是指日可待的事。」
雲櫟瀟沉默了會兒,然後轉身面向宋音塵,甚至整個身體都往前湊了湊,把小臉埋進宋音塵的頸窩處才停下來。
雲櫟瀟感受著宋音塵脖頸處充滿生命力的脈搏,低聲呢喃道:「音塵哥哥,你知道嗎?」
「其實我無數次想過,大仇得報後,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可每一次都是一片茫然,就好像是陰霾遮蓋了晴空,辨不清方向。」
「天下之大,卻無一人同我有關。」
「我沒有來處,更不知歸途。」
宋音塵知道此時此刻,語言的力量最是蒼白,他無法消弭雲櫟瀟曾經經歷過的痛楚,更不可能代替他去承受那一切。
即便他願意。
他只能立即伸出手臂,把雲櫟瀟緊緊摟在懷裡,輕輕撫摸他的後腦勺,盡全力給他一些微不足道的溫暖和安慰。
雲櫟瀟的嗓音有些啞了,整個人都縮在宋音塵懷裡,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好一會兒後,他才顫抖著聲線道:「可是遇見你以後,我就不茫然了。我知道我接下來可以去哪裡了。」
「我又有了歸途。」
雲櫟瀟緩緩伸出手,緊緊抱住宋音塵的腰,終於說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話:「宋音塵,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於他來說,最幸運的就是,這一世,宋音塵來了。
「我也..很喜歡你。」
*
淺藍色的天空澄澈無雲,陽光斑駁地灑落在每一個角落,如若不是大殿外站了一隊的御林軍,整個羽氏平靜的仿佛沒有經歷過天翻地覆的浩劫。
宋音塵和雲櫟瀟在小藥廬以連體嬰的形式,膩歪了好幾日後,處置羽氏的聖旨果然來了。
一眾人等便齊齊跪到大殿外接旨,等待命運的宣判。
傳旨的公公已經換了個人,不是皇帝身邊侍奉多年的李公公了,李公公一干人等早已被處置了。
傳旨的公公並沒有多囉唆,打開聖旨就宣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