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落西山就開席,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要安靜下去的跡象。
宋音歌終於得空同林木還有青夜坐下細聊,可三人之間的話題卻沒有圍繞他們在羽氏執行的兇險任務,而是在宋音塵身上。
宋音歌瞥了眼正在隔壁桌同雲櫟瀟勾肩搭背喝酒的宋音塵,壓低聲音問二人:「你們給我說說,音塵那一生摯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是像他說的那般,人家姑娘只是想再考驗下他?」
林木先回答道:「公子,這事情我確實不太清楚,我從地牢出來沒多久,金陵的事情就已經了了,接著便一同回來了。」
林木說的的確是實話,他被雲紫鈺派到羽氏執行任務,被雲櫟瀟抓獲解毒不久後,就同宋音塵等人前去探尋後山,再之後就是羽氏一夜之間變了天,他們也很快撤出了金陵。
他解答不了宋音歌的問題,便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一邊的青夜。
青夜仰著脖子喝完一杯酒,長長的劍眉擰在一起,也掃了兩眼隔壁桌,就見宋音塵依然笑得春花燦爛,只看著雲櫟瀟,眼底透出一抹深深的嫌棄。
他當然是可以如實說出真相,戳穿宋音塵白日裡在大殿上的謊言,但他心裡很清楚,即便真戳穿了,宋音塵也不會和雲櫟瀟分開。
再說了,他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即便心中不待見雲櫟瀟,也不會做這種在背後嚼人舌根的事。
事情的真相,還是交給宋音塵本人去交代吧。
於是他用一貫的冷淡語氣道:「公子,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不久前才同音塵公子接上頭的。所以這內里的詳情,恐怕還是要問月熙、月影才清楚了。」
月熙、月影此時也在隔壁桌竊竊私語。
月熙半捂著嘴,趕忙問月影:「哥,現在怎麼辦?我們真的要按照公子說的做嗎?」
月影若無其事地夾了一筷子菜到月熙碗裡,慢悠悠地回答道:「不然?難道你要去告訴家主,公子的一生摯愛,白日裡就在他面前出現過了,還被他親自邀請長留映天山了嗎?」
「可是...」月熙語氣里藏不住的憂愁,「公子說要抓到雲紫鈺之後才公開和櫟瀟公子的關係。」
「屆時我們夥同他一起誆騙家主的事情肯定就兜不住了,那可是要被家法伺候的!」
宋氏的家法雖說沒有羽氏那麼殘忍血腥,主要是以訓誡為主,不會傷及性命,可也是讓人為之色變的,是以幾個月前宋音塵派遣侍衛隊去後山埋芷韻,那些小侍衛才會如此牴觸。
當時是月熙帶的隊,他還嘲諷那些侍衛膽子小,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這樣的威脅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月影輕輕拍了拍月熙的肩膀:「你就別瞎操心了!」
「你自己想想,就憑家主那剛正不阿又古板守舊的性子,公子以前同芷韻姑娘牽扯不清的時候,他都氣得要死,三天兩頭地去藏香閣抓公子。」
「若是他知道了公子現在同一個男子搞在一起,還要廣發邀請函,昭告天下來參加婚宴。」
「哪還有心思理我們是不是誆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