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滿地撒了的胭脂水粉,是胭脂鋪老闆娘特地送給我們的,我要看到它們完好無損地回到芷韻手上。」
紅柳眼底划過一絲不甘,但委實不敢造次,在這映天山得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宋氏之人,更何況還是堂堂宋氏的二公子,於是她咬著牙道:「芷韻,對不起,這些胭脂水粉,我馬上去胭脂鋪重新採買,親自送回府上。」
芷韻未再多言,只是低頭擦了擦眼淚,抱住宋音塵的胳膊輕聲道:「公子,我們走吧。」
人群散開後,宋音塵抬眼就瞧見雲櫟瀟一手拿著一個褐黃色的小藥包,一手負在腰後緩緩走了過來,視線不經意掃過他的胳膊,淺淺一笑。
宋音塵馬上抽出胳膊,迎上前去,根本顧不上因為動作之大,甩了芷韻一個踉蹌。
本來冰冷含著怒意的眉眼頃刻間變得彎彎的,冷酷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似水:「都處理好了?」
雲櫟瀟雖然沒能擠進人群,但憑藉過人的聽力,藏香閣門前發生了什麼,他也是一清二楚了。
他只是淡淡瞧了眼芷韻,沒有多說什麼,回應宋音塵道:「嗯,走吧。」
*
葉山。
原本漆黑的營帳驟然亮了起來,照清楚了羽寒月那張冷峻鋒利的臉,李初葉臉上震驚的神色在燭光的反射下尤為明顯,他放下匕首後就道:「你詐死?」
羽寒月也收起天雪劍,兩人在旁邊落座,等李初葉煮上茶後,他才淡淡道:「並非如此,我當時確實命懸一線,現在能好好地坐在這裡,還要感謝我的好弟弟。」
羽寒月所練的心法全名叫月明雲清心法,他主修的是月明心法,雲櫟瀟的則是雲清心法。
兩種心法雖是同源的極陰心法,卻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
那就是月明心法相對更為霸道陰損,對修習的人筋骨各方面要求更高,這也是雲櫟瀟先前百思不得其解,為何無論他如何勤練武藝,都及不上羽寒月的原因。
差之一分的天賦,到頭來就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羽寒月當時雖然強行突破到了第九層,但到底氣息不穩,難以掌控這種強大的力量,因而一時露了破綻,被雲櫟瀟一招命中心臟,近乎當場斃命。
可萬萬沒想到,這卻是破局的關鍵。
月明心法是至陰心法,甚至某種程度上說是一種邪術,強則強矣,但它的運行法則根本不適合人修煉,修習之人到最後不是筋脈逆流爆體而亡,就是瘋癲入魔如畜生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