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韻叉著腰,睜大漂亮的狐狸眼,搖搖手指道:「公子不用擔心,這些都是覓音樓特供,旁的地方沒有哦。」
宋音塵給雲櫟瀟碟子裡夾了一個蝦餃,緩緩道:「行了,你們也別貧了,趕緊去準備東西。」
「我和櫟瀟用完早膳就出發去後山採藥,山里更深露重,我們早去早回,別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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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天山.後山腹地。
雲櫟瀟他們一路走來都風平浪靜,加上宋音塵對這一帶非常熟識,兩人比預計時間早了半個時辰,就抵達了瘴氣密布的山坳外圍。
宋音塵微微低頭,在雲櫟瀟耳邊解釋道:「再往前方走十里就是一望無際的瘴氣了,裡頭什麼都看不清。聽說只有父親進去過,我們待會兒要小心行事。」
雲櫟瀟點了下頭:「宋家主沒有同你們說過,裡頭有什麼嗎?」
「沒有提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那時候好像也才剛到記事的年齡。」宋音塵輕輕搖頭,「不過我也沒有追著問過,若不是你同藥材鋪掌柜的提起,我早忘了映天山還有這麼一處地方。」
雲櫟瀟眼底划過一絲戲謔,勾起唇,拉長聲音道:「確實不能指望音塵哥哥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畢竟音塵哥哥在映天山這二十多年來,只對藏香閣感興趣,日日都要拜訪,還經常留宿,怎會記著旁的事情?」
宋音塵捏了把雲櫟瀟的臉,把人抵到後邊的一棵樹上:「櫟瀟弟弟這是吃醋了?」
雲櫟瀟垂下濃密的睫毛,掩唇低笑了幾聲:「我是擔心音塵哥哥是個榆木疙瘩,錯過了對你痴心一片的姑娘,所以才好心提醒你。」
宋音塵一把摟緊雲櫟瀟的腰,膝蓋還擠進了雲櫟瀟的腿間:「我是不是榆木疙瘩,櫟瀟弟弟還不清楚?」
雲櫟瀟的背脊不由自主繃緊了,這個姿勢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他趕忙伸手推開點宋音塵:「我錯了,音塵哥哥當然不是榆木疙瘩,音塵哥哥最威武了。」
宋音塵這人平日裡總是懶洋洋的樣子,雲櫟瀟一個兇狠的眼神就能治住他,可是在床榻上卻完全不是如此,就像是一頭永遠處於飢餓中的野獸一般,雲櫟瀟可不想在這荒郊野外招惹他,那無異於玩火自焚。
宋音塵一臉得意洋洋,說話的尾音都是上揚的:「這還差不多。」
雲櫟瀟抬起雙手環抱住宋音塵的脖子,挑了挑眉問道:「所以音塵哥哥早就發現,芷韻對你有意思了?」
宋音塵一手扶著雲櫟瀟的腰,一手的食指屈起,輕輕颳了下雲櫟瀟的鼻子:「我又不是傻子,自從我在地牢里救了她,就感覺她對我同從前不一樣了。」
「恐怕是她在羽氏地牢的所見所聞都太過恐怖,以至於對我產生了不該有的依賴和戀慕。」
「明知是回應不了的心意,唯有當作不知,便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宋音塵外表嬉皮笑臉,幾乎沒有一刻正經的樣子,可其實在人情世故上一向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