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老闆,我是有真材實料的。真猛虎,不打折。」郁景邊往自己身上套易藍因的淺紫色水壺邊說。
郁景表現得淡定,易藍因卻長呼口氣,夏天穿得少,胸前冷不丁突然出現一根冰涼的金屬墜兒,直涼爽到人心裡去。
她單手攥著那鏈子,突然開口問郁景:「你記不記得我曾經有一天沒和你打招呼就開車去學校接你?」
「哪次?」郁景整個上半身轉過來,連想都沒想就自然地接下去:「是害我倒了兩次公交那次嗎?」
被這麼噎在當場後,易藍因選擇立刻轉身打開車門,只是人剛要下車又被人拽兔子似的地拉了回來。
「對不起。」郁景緊緊攥著她的手腕認真地看過來,「我那時候不懂事,怕同學們發現我當你的小白臉後被嘲笑,所以有那麼一瞬間我有些膽怯了。」
易藍因在聽到答案後依然沒什麼大的表情動作,她只是用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回去:「我就是想和你說,根莖上刺少的或者沒刺的,那都是月季,以後送人花兒的時候別被騙了。」
「哦,你說那個呀,」郁景一點一點地鬆開她的手腕,「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送人花兒,後來就再沒送過了。但還是謝謝你,我以後就知道了。」
第7章
跟著劇組跑了好幾個影院,終於在最後一場的掌聲雷動中迎來周身泛著疲憊的易藍因。
自打郁景認識李芷起,她就一直是一副大小姐做派,就連酒店的客房服務,她都要推郁景去開門。一晚上恨不得喊七八次累,到了這個時候才露出疲態反倒不正常。
車裡坐好後,郁景偏過頭去看她。
已近黃昏,易藍因那顆宛如藝術品的頭正懶洋洋地靠在副駕的車窗上,她單手舉著隱形眼鏡盒,眨巴兩下眼後手起工具落,一下子就將眼裡的美瞳摘下,放進美瞳眼鏡盒裡。做好之後她才納悶地轉過頭去:「看什麼?再不走,遲到了我就要被罰酒了。」
看什麼,看的當然是美女了。
人都願意將目光放在好看的物或人身上,人之常情,這不丟人。
郁景轉過頭去啟動了車輛,等車駛進快速道上後,她才小聲說了句:「我剛剛買了袋解酒糖,你要現在吃嗎?」
易藍因便放下手裡的眼鏡盒,空出來的手一下子伸向郁景襯衫上唯一的口袋裡。
郁景偏了下頭,她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埋怨她:「開著車呢。」
易藍因不管她,撕開包裝後吃了一顆,剩下的便小心翼翼地塞到自己隨身帶著的小包里。
「很累吧?晚上還要坐紅眼航班,你抻著點,少喝酒。」郁景自顧自地說,「要不,要不明天開機儀式,你會腫成豬頭。」
易藍因斜眼瞥她,用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御姐音咬著牙乾巴巴地回了她一句:「我就算腫成豬頭,也比你好看。」
郁景「撲哧」一聲笑出來,笑過之後才覺得這笑不合時宜。她忙轉過頭來補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喝酒對身體不好。我可以幫你喝,只要你不嫌棄我喝多了話就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