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還對李先生有些信任,不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決定。
郁景有時候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冷血,在得到這種消息之後,想的竟然不是此生該為李芷做牛做馬,而是在焦慮李芷實在的未來。
她對劉秘書點點頭,「好的,我會的。」
劉秘書顯然沒想過郁景會是這種態度,她還以為郁景得到這種消息會感激涕零,會呼天搶地,看她如此老神在在,那就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她習慣了小姐給她花錢,她不以為恥。第二種更棘手一點的是,她是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這種人,不太好對付。
「阿讓也去h市嗎?」劉秘書問。
「嗯。」李讓點點頭,坐直上身後推了推郁景的手臂,對她小聲道:「我作為姐姐的直系親屬,有權利去見見你的家人,對吧?」
郁景不動聲色地點頭。
劉秘書又問:「大概要去多久?」
「兩三天吧,」郁景搶先回答,「不出意外的話,《定春秋》這幾天就要重新開機,易老師,啊,李小姐,」她換了種稱呼:「還要繼續拍戲呢。」
劉秘書再沒搭話了,只有李讓在她身邊不住地嘀咕:「去都去了,幹嘛只呆那麼短的時間。」
高爾夫球車開到距離大門一百米處便停下了,劉秘書下車來目送他們離開。
郁景知道背後有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便渾身不自在,她快走了幾步,又拉著李讓小跑起來。
李讓是個亞健康,輕飄飄的人被她一扯,險些跌倒。
等到他們坐進李讓的車以後,郁景才長舒口氣,「走吧,快一點,你姐該等急了。」
李讓發動車輛,路上他裝作閒聊的樣子問她:「爺爺的條件是什麼啊?還有,你那檔案,怎麼辦啊?」
郁景隨手把手裡的檔案拿出來,她低頭看了一眼,看到上面最後的一條一等功後,沉默了下去。那個團體一等功,是用周向雲的命換來的,打成鉛字後生命的重量便變得輕飄飄的。
「拆封了,就回不去了。」她放下手裡的牛皮紙袋,「李先生要我一個月內搶走來路的供應鏈,你得幫我。」
「當然。」李讓朝她點頭,「不就是供應鏈嗎?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實地摸查,上面牽扯太多的利益疏通,是走不通的,但是下邊的冷鏈啊,大車司機啊,都能走一走。」
「太慢。」郁景說,「我只有一個月。」
「那你想怎麼做?」李讓問她,「你放心,我現在完全站在你這一邊。」
「站在我這一邊就要守法啊,」郁景不想告訴他自己真正的想法,便用別的事堵他的嘴,「你上次那個酒令山的事,最後怎麼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