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回過頭來朝她笑,「你怎麼知道她是我媽媽?」
「因為你長得像她。」易藍因不爽郁景問自己這種弱智問題,她拉了拉鼻子上的口罩,抬手去掐郁景的背。兩根手指在後面努力了半天,最後也僅僅掐起一小條背肌,「好羨慕,我要是也練這麼好就好了。」
郁景之前就發現了,易藍因這人,把她放哪兒都能很好地融入。她穿的還是白天那一身,知性優雅,站在黑黢黢的樓道里,說著很日常的話,讓郁景恍惚地覺得此刻的易藍因像被貧窮混小子騙過來的無知白富美,她眼裡看不到環境的破爛,只能看到眼裡加了濾鏡的愛人。
被關在門外的兩人起先還能安靜地站著等,等了一會兒,易藍因閒不住開始與郁景閒聊。
「你奶奶說過希望你以後要嫁給什麼樣的人嗎?」
郁景靦腆地搖搖頭,「小學時我就對她說我終身不婚。」
「為什麼?」易藍因饒有趣味地問過來。
「我發現我好像不喜歡男生。」郁景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眉角,「兩個女生又不能結婚。」
易藍因笑得彎了眉眼,「誰說的?」她向她伸出自己戴著銀戒素圈的手,「要反悔嗎?」
郁景搖搖頭,她抬手接住易藍因的手,大拇指在那戒指上摩挲了幾番後,她湊過去拍拍自己的肩膀,「你靠著我,這樣能輕鬆一點。」
易藍因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最後聽郁景的話湊過去,人懶洋洋的,小聲地沖她埋怨:「我小時候還想像過以後會嫁給全世界最英俊的王子,第一次去他的城堡時,國王和王后會熱情地款待我。」
郁景悶著聲地笑,「玫瑰公主嗎?」
「是啦~」易藍因嘟起嘴唇,「結果找了一個黑炭灰姑娘,還被人可憐兮兮地關在門外。」
郁景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耳廓,雙手平放在她的小腹上,黏黏糊糊地小聲對她道:「對不起嘛,誰讓你遇人不淑了。」
易藍因費勁地在她懷裡轉了個身,她直視著郁景的眼睛搖頭道:「沒有,我從小就幸運。」
她沒再多說什麼,郁景便也跟著沉默下來。
兩個人相互靠著,在一個陌生的散著霉味的黑黢黢的樓道里。
郁景抬起易藍因的手,看了眼她手上不知道多貴的錶盤後,皺眉對她小聲道:「走吧,回去吧。」
易藍因收起手,也跟著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這個不准吧。」
「不准你戴它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