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有用吧。」譚樂慘白著臉還不忘與他開玩笑。
「有用有用有用,我從來沒說學醫沒用,你你你你你……我要不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譚樂揉了揉膝蓋很快便將那股子疼痛忍下,「生長疼,我這是又要長高了。」
他笑的傻乎乎的,看著白石卻莫名酸了鼻子。
生長疼。
是一種在生長過程中缺乏鈣質補充導致的疼痛。
「你這得補鈣,下周我來的時候給你帶鈣片吧……」
「不用不用。」譚樂擺著手,「你自已還是個小屁孩呢,要吃也是你吃。」
他語氣帶著些許的尷尬,仿佛生長痛這種疼痛是他的過錯一樣。
出乎意料的,白石沒再與他說起這個,他轉了話題,忽的問起了譚樂。
「你想過未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麼?」
「從沒。」譚樂想了想答他。
「從沒想過?」
「嗯。」譚樂點著頭,「有點不敢想。」
落日的餘暉撒在少年的臉上,將他的睫毛染出了一圈金色的光暈。
他有些倔強的看著太陽,仿若只有與太陽這樣對視才能徹底掩下心底的無奈。
不敢想未來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或許也曾經想過。
可是一想未來要是有了伴侶,他連什麼也給不了的時候,便會徹底斷了這些念頭。
人生太苦。
這些苦一個人吃就好。
沒必要拖著多一個人下水。
或許……
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有那樣的煩惱。
畢竟連親生父母都可以輕易將他捨棄掉,怎麼可能會有人會喜歡?
他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霧氣驅散,不知怎的就說了句。
「紫色的花,真的好漂亮。」
白石這次回家比平時早了些。
白思韜今天開會還沒下班,章知柔還在從機場回家的路上。
他在屋裡轉著圈兒,四處收集著自已喜歡的小玩意兒。
有小姨給他從國外帶回來的徽章,有他收集了許久的紀念幣,也有這幾年他一直喜歡聽的磁帶……
只是這些東西,等他真正拿在手上又有了猶豫。
譚樂真的會喜歡麼?
他太過務實,上次送他的Aerosmith的典藏版磁帶,這都過去多久了,連磁帶盒外的塑料都沒拆開。
他轉頭看了一眼徽章和五顏六色顏色各異的硬幣更是發起了愁。
肯定不會要,說不定最後還會和他甩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