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退學了……」譚樂沒頭沒尾的忽然咕噥了這麼一句。
「什麼?」
「沒什麼。」譚樂笑容里多了些許的苦澀,「我肯定要想方設法留在培優班的,就算是……」
「也得想方設法地留下來。」
「你啊……就是個木頭樁子。」白石氣得直翻白眼,許久才又異常認真的對譚樂說,「那咱們期末考試的時候好好考,考他個年級第一,到時候她想讓咱們轉班都沒機會。」
譚樂眨了眨眼睛,從卷子上移開視線。
他眸中閃耀的光輝宛若星河般燦爛,略顯病態的臉上有了少年特有的活力。
「你也要留下麼?」
「我要是想留下可簡單的很,主要還是得看你。」白石挑了一下自已額前的碎發,「咱倆無論誰的題不會了都得互相問,到時候你就算是跟我發脾氣了也得給我解釋。」
白石趁機給自已勒索到了一些「利好」。
「嗯嗯。」譚樂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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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斯翔是在第二周復的課。
至於魏騁……
他像是消失了一樣,直到期末考試前一天才複課。
許是因為期末考試臨近,毛斯翔回到學校以後倒是再也沒找過兩個人的麻煩。
只是汪洵象是個等待獵物的禿鷲,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他們教室外瞥上兩眼。
兩個人雖說每次看見汪洵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但考試在即,有的是令他們更緊張的事情,恐懼或多或少還是被課本里的知識點、公式給掩蓋下去了不少。
只是到了周五休息的日子,白石還是緊張的渾身冒汗。
許是之前與汪洵接觸過的緣故,譚樂這次倒是沒有之前那樣的緊張,一直安慰白石說著,「別怕,要是他真來了,你就和我在一起,他不會打你的。」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卻帶著點篤定。
白石雖說臉色比剛剛好了一些,卻還是難掩愁色。
最後兩個人都走到車站了,小傢伙也還是愁眉苦臉的,譚樂搡了搡他,「快給我笑一個,要不再見就得是下周了。」
白石翻了個白眼,沒憋住終於笑出了聲,見他終於有了笑模樣,譚樂推著他便上了車。
「早點回家,回去以後好好背一背歷史課本上我給你畫的重點,爭取期末考試的時候咱倆都考第一。」
目送著小傢伙上了車,譚樂剛轉了個身就見著魏騁站在子的不遠處。
他隱於黑暗,樹影兒將他遮蓋住了大半,只剩下那雙眼睛依舊亮晶晶的。
「其實你要是不去招惹他們,他們……」
「怎麼可能會放得過我。」譚樂笑了笑,有些認命的捏著書包帶子,「軟柿子都會被捏的,只不過不起眼兒的軟柿子可能被捏得晚一些。」
「就不後悔麼?」魏騁跟著笑了,習慣性的從口袋裡摸了根煙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