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來都不管我,你們天天忙著上班、開會,忙著滿世界的出差,我也從來都不想讓你們操心……」
他越說哭得越凶,嘴裡數落著爸媽的話卻一點兒也沒停下。
「你們總是忙著,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我……」
「小石頭,這都是你爸的主意啊……」章知柔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數落白思韜,「他說他最近嚇你都不管用了,讓我試一試,我也就這麼隨便一試……你有話慢慢說啊……」
「嗚啊……」
某白越哭越起勁,哭的到最後大腦都有些缺氧。
「別哭了,你先把事情說清楚啊……」
「不行……我得再哭一會兒……」
終於,白小石頭抽抽嗒嗒的捂著腦袋哭夠了個本,一邊拿衛生紙擤著鼻涕一邊張嘴等著白思韜投餵水果。
「……那個……你能說說了麼?」白思韜又給自家祖宗餵了口釋迦果。
「嗯……」白石嚼巴了兩下釋迦果,鄭重其事地看著老父親老母親,說著,「爸、媽……我有事情想跟你們說。」
「這句可以跳……你繼續。」
除了林清瀟上課時的刻意羞辱。
白石几乎將這個學期遭受的所有委屈統統說了個遍。
章知柔起初還能保持冷靜,聽到最後已經完全不去控制情緒,滿嘴都是英文髒話。
白思韜也沒好到哪去。
一張臉黑的跟看見股票崩盤了一樣,到最後反覆的就問一句。
「他們打你,你跟老師說了,老師就是這麼處理的?」
「嗯……」
被愛的孩子,總是有著自已的靠山。
白思韜黑著臉抓了手機,轉身就進了書房。
「不是,你卯起來跟他們干……」
章知柔罵夠了轉頭想繼續數落自家小子,一回頭看著自家一米五剛多一點點的小豆丁,這會兒哭的梨花帶雨的又沒了脾氣。
「……你……你說髒話了……得往罐子裡放……放錢。」
章知柔噔噔幾步走到了沙發邊,從裡面抽出了張一百的扔進髒話罐,叉著腰繼續發揮!
終於,章姐冷靜了下來,轉身數落起白石,「你都被欺負半年了,怎麼從來沒想過和我們說?」
「我不想說,我覺得我自已能解決。」白石吸了吸鼻子,腫著兩個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章知柔,「對吧……」
「對個屁。」章知柔又想說髒話,身上的牙白色真絲睡衣跟著她的動作都被舞出了氣勢,「上幼兒園的時候被揍了還知道回家哭呢,你這都上高中了!怎麼越活越抽抽!」
白石縮了縮脖子,扁著嘴把臉又埋進了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