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什麼都沒做,你只是躲了我一個月。」
譚樂很是平靜,像在說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我……我也是沒經驗……」
田昊澤不以為意,心裡想的卻是即便我不說不道歉又能怎麼樣?
當然不會怎麼樣,譚樂是個悶葫蘆,就算是不道歉現在不也就這麼著了?
「你還有別的事情麼?」見田昊澤欲言又止,譚樂擰眉問他。
「你這次成績考了第幾?我記得你一直是倒數第一,不過你別擔心了,咱班這學期啊,不會被轉班了。」
「不會轉班?」
「你看你就還不知道呢。」田昊澤悠然自得的翹起了二郎腿,「你沒看,咱班裡都在說呢麼。」
譚樂環顧四周,見前排有人聊著天,只是聊的是什麼,看不出。
「萬蕊……」他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就我同桌,她這次全班倒數,我也沒看倒數第幾,反正是出了成績那天她就……」
田昊澤最後三個字沒說,只是用口型比劃出了一個「自殺了」。
譚樂腦子裡像是被徹底清空了一般。
他印象中的萬蕊是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一個人的時候永遠都是低著頭在看書,無論老師提問什麼問題,永遠都能按照課本上的重點,一字不落的背出來。
她絕對算得上是老師眼裡最聽話的學生,也永遠算得上是他眼中最為刻苦的學生。
這樣的一個小姑娘……
怎麼就會選擇走了這樣的一條路?
譚樂嗓子裡像是被堵了東西,即便連單音都無法說出,他呆愣的看著自已課桌上碼放整齊的寒假作業,甚至不敢再抬頭看一眼萬蕊曾經坐過的地方。
「其實她呀,平時就有點不正常。」田昊澤並沒有停止說八卦,見譚樂被嚇到了反而說的更加起勁。
「你知道麼,她桌斗里放的有把小刀,就是美工刀,這麼大的。」他比劃了一個比橡皮大不了多少的尺寸,「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有次不小心摸到了,她還和我生了氣。」
「後來我才知道,她每次上課瞌睡了,背不進去課文了,就會拿拿把刀子自殘……」田昊澤鄙夷的模樣藏都藏不住,「你知道她……她那個胳膊……」
是啊。
培優班不需要上體育課。
平時除了學習哪裡有時間干別的,就連磕磕碰碰這種都比別的學生要少。
正常的人誰會在自已的桌斗里放上這種東西……
更不用說……
更不用說,那一瓶碘酒都已經用掉了一大半,怕是萬蕊……
譚樂不敢繼續想下去,只是覺得那一刀又一刀的自殘仿佛是切到了自已的皮肉上。
「說什麼呢,聊這麼開心?」白石進了班就看見譚樂蒼白這個臉,再看田昊澤口若懸河的模樣更覺得刺眼,他把書包往桌子上一砸,直接湊到了兩個人中間,「要不你仔細跟我說說,我好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