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魏騁。
這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的視線總是習慣於追隨魏騁的身影,又覺得自已實在是變態到令人難以言喻。
身為男人,喜歡另一個男人。
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或許只是會讓他感到噁心。
若是發生在自已的身上,那就是可恥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魏騁,而後又被自已那些骯髒不堪的衝動噁心到。
對自已的厭惡並不能緩解這些噁心。
只有將這股矛盾徹底轉嫁到別處才能將那些厭惡徹底打消。
他開始明里暗裡的與魏騁作對,在魏騁出現的地方使絆子,在魏騁訓練的時候找茬……
只是,當接觸變得多了,衝動並不會變少。
噁心卻更深的占據了他的靈魂。
魏騁的視線開始在他身上遊走,但是他明白,那些視線里有的是懼怕,有的是討好。
更多的,是厭惡。
是的,魏騁厭惡自已。
這種厭惡其實說白了並不好受。
可是有「厭惡」,也好過「無動於衷」。
於是他迷戀著對於魏騁的改造。
或是毆打,或是辱罵。
每次動手以後,都會有新的態度轉變,每次憤恨不平過後,都會有不同的情緒。
……
總之,將這些東西轉嫁出去過後,那便是不存在的。
可等到自已真正的退了學,停了課。
汪洵才發現自已的幼稚之處。
他明明可以離魏騁遠遠的,看著自已喜歡的人在陽光下奔跑。
明明可以獨自處理好自已的感情,看著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
他偏偏選擇了最蠢的一種方式。
用霸凌的手段,讓自已喜歡的人莫名變成了那副怯弱討好的模樣。
用不堪設想的方式,親手摺了喜歡的人的翅膀。
總歸。
都是錯的。
都錯了。
「哥,你說這兒難考麼?」丁旭忽的發聲打破了汪洵的胡思亂想。
汪洵轉頭看向丁旭,伸手又揉了揉他的頭髮,「不難考,就算是考不進,家裡也能給你出贊助費的……」
「只是,我覺得這個學校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