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病。」白石自嘲的將手放到膝蓋上,「在醫院院感辦查得嚴,天天得戴著帶口罩,現在不戴感覺就跟少穿一件衣服一樣,不習慣。」
譚樂沒再說話,白石生怕譚樂再繼續安靜下去,咬了咬牙,還是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只是不肯服輸似的指著自已臉頰的淤青,拿自已打趣,「你看我當初就跟你說不要學醫吧,加班多、工資低、還得冒著被患者家屬毆打的風險。」
譚樂喉結微滾,心底莫名就多了些痛意。
也許是因為這些年的不如意,也許是因為當初的夢想被現實腰斬。
也許只是因為當初護著的小孩莫名被人欺負了去…
「一直在說我的事情,你現在做什麼工作?」白石又問。
「我…」
未等譚樂回答,手機鈴聲再度響起,音樂是Aerosmithd《dream on》,白石習慣性的去摸自已的手機,未等找到,譚樂那邊已經按下了接聽鍵。
「在回去的路上了。」譚樂開口,聲音里滿是疲憊,「我知道他們的需求改了…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好的好的,我這就回。」
見譚樂掛了電話,白石立馬趁機開口,「你看,你們公司催的挺急的,要不你先回公司吧。」
說罷還裝出了一副大度模樣。
譚樂看著還有三個紅綠燈就能趕到的醫院,再次嘆氣,「對方新項目著急上,我得回去…」
「對啊,你去上班,我可以在車裡待著。」白石繃住臉上的笑容,楞憋出了個哈欠,「我真的好睏,快五十個小時沒睡覺了,早熬不住了,我看你車裡就不錯。」
說罷還把悅達起亞的人造革座椅拍的梆梆響,「你看,多軟和。」
譚樂心裡有三百多頭草泥馬狂奔而過,軟和?
軟和個屁!
這是低配的悅達起亞,不是勞斯萊斯幻影ok?
這小孩現在怎麼這麼粘人,當初上學的時候不這樣啊。
難不成這幾年一個人在A市打拼缺乏關愛了?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譚樂掃了一眼白石臉頰上的淤青。
天天都和生死打交道,時不時還得挨揍,遇見老同學了想多敘敘舊也不是不能理解。
「樂樂,我真的又回不了家,又不想去醫院,你看我當醫生的工資還低,我可捨不得去賓館開房…」,見譚樂無動於衷白石繼續開大招,「最近手術做得多腰也不舒服,前幾天我還病了…」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公司,公司里有休息室。」譚樂打斷他的訴苦,終於妥協。